策的府中教琴,此話可真?”
“回聖上,確有此事。”
“那你將親眼所見的陸策欺君之事仔細奏上來吧!”謝正瑞意興闌珊。
裴景軒猶豫了一會,沒有出聲。
站在他身旁的石磊急了,悄悄的拿腳輕踢了踢他,示意他回話。裴景軒的頭微微抬了起來,目光直視謝正瑞那明黃色的靴子,語帶疑惑道:“欺君?請聖上恕罪,草民不知您指的是何事………。”
此言一出,原本凝神待聽的朝臣們發出了輕微的訝異聲,謝正瑞臉上神色複雜,說不清是喜是怒,但石磊已是慌了神,忘了顧忌,大聲責問道:“你說什麼?你怎會不知道!那陸策明明…………”
“大膽!”沈緣趕緊喝止石磊,生怕他會出言無狀,“聖上面前你也敢放肆?”
石磊被老丈人這一喝,才醒過神來,慌忙下跪,向謝正瑞叩頭請罪道:“臣一時忘形,請聖上恕罪!”
謝正瑞沒功夫搭理他,只揮揮手,具視裴景軒,厲聲道:“你當真不知道?”
“草民惶恐。“裴景軒連連磕頭,舉止驚慌,但他那垂視的目光裡卻是堅毅之色,”草民當真不知!“
謝正瑞臉上神色變幻不定,朝臣們面面相覷,殿上剎時一片靜寂。
第二百一十五章 荒謬胡言
這事情轉折得太出人意料,那些不知內情的朝臣尚可,謝正瑞卻是愣在那裡,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了。他忽然惱怒的發現,自己可能是跳進了陸策早已設好的圈套裡。若不是陸策先唆使那些朝臣父上了一堆彈劾的貼子,將他激怒了,他壓根沒有將裴景軒召來殿上當眾審問的想法,只需隨便派個大臣去查查這件事,寬恕陸策或是將陸策治罪,都夠隨心所欲,可是眼下,所有朝臣都在眼睜睜看著,他被逼得不得不斷出一個結果。
謝正瑞微眯著眼,手指在大腿上輕輕敲擊著,他現在唯一想不通的便是陸策為何要費這樣大的周折,設這樣一個計謀,引他入套?在他面前玩弄手段和權術,就不怕真苦惱了他,影響自己的仕途?除非他壓根不在意什麼仕途,他在意的是別的事情,那究竟是……
九皇子見謝正瑞闐晌不語,便悄悄給那質疑陸策案子未審的朝臣丟了一個眼色,那朝臣當即又跪了下去,叩頭道:“聖上,依臣之見,此事必有內情,還須細細審問,別冤枉了無辜之人哪!”
石磊忍不住回口道:“誰是無辜之人?還未審問清楚,你就替陸策抱起屈來?難道是我有意誣陷於他?無怨無仇的,我為何要這樣做?”
那朝臣輕蔑的瞥了他一眼,從鼻腔裡哼了一聲,“石大人這樣做的緣由,還需旁人言明麼?”
石磊聞言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期期艾艾的說不出話來。
沈緣見話題竟然牽涉到自己女兒身上來了,自然惱怒,正要喝斥那朝臣,就聽謝正瑞道:“瞧瞧你們的樣子!撲風捉影的事也要拿到朝堂上來爭吵?成何體統!”
兩人低下頭,不敢再說,裴景軒被撂在一旁,正無措間,就聽謝正瑞又向著石磊道:“這事是你鬧出來的,你去問他,朕和百官就在這聽著,倒要斷出個是非曲直!”
“臣遵旨!”石磊也覺出不對來,但皇帝發了話,他不得不問,只好盯著裴景軒道:“本官問你什麼,你最好如實回答,若有一字含糊隱瞞,那你犯的可就是欺君之罪!”
裴景軒默然無聲的點了點頭。
“你在雲州是不是認得一名喚溫欣的女子?”
裴景軒心裡一跳,如實答是。
“這女子是不是與陸策的小妾長得一模一樣?”
裴景軒遲疑了一會,又點了點頭。
“與這女子同住的家人你也都認識吧?”
“嗯,”裴景軒無奈道:“其中一名少年正是陸府跟草民學琴的那位。”
石磊一拍手道:“這不就結了,你在雲州遇見的那名女子,其實就是陸策的小妾,她原本姓溫名柔,由聖上親口賜給陸策為妾,誰想沒幾個月,陸策就報她病亡,可是你偏又在雲州瞧見了她。一個人自然不可能死而復生,那就定然是陸策和她欺瞞了聖上,這欺君之罪,可是難逃!”
他自顧自說完一連串的話,就急著回謝正瑞道:“臣已審完,請聖上明斷!”
謝正瑞皺著眉頭,望了裴景軒一眼,卻見他急著叩首道:“石大人言語有差,誰說人死不能復生?此事另有內情,請聖上容草民細稟。”
“你說。”謝正瑞按捺下性子,示意裴景軒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