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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著心事,他們倒不是太過關心陸策的生死,而是在猜測經過此事之後,朝堂上的局勢將會變化成何等模樣。

謝正瑞最近身體實在不太好,坐久了就支援不住,乾脆撂下這些朝臣,自已先避到殿後去歇息,讓內侍候著裴景軒來了再傳話。

半臥在軟榻之上,情緒稍稍平靜下來後,他忽然覺得事情有點兒不對頭,著實想不通陸家為什麼要這樣做,以退為進固然是一種手段,但陸家三代為官,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脾性,將事情鬧到如此地步,只有吃虧的份!如果說陸家的底牌是裴景軒………

這不可能!謝正瑞早讓暗衛查得清楚,知道確有裴景軒這人,甚至知道他上石府與沈夢宜私見過一次,從石府回去的時候,陸策的貼身小廝洗竹還去找過他,而裴景軒答允沈夢宜,拒絕洗竹的那兩次談話,也被暗衛們照實記錄下來,交給他過目,因此,他對定下陸策的罪是胸有成竹,但是他心裡十分厭惡沈夢宜的多管閒事,若不是看著貴妃和沈緣的面子,早就給她點教訓了。

謝正瑞百思不得其解,開始有點躺不住了,站起身來踱了兩圈,又覺煩躁。說實話,撇開陸家的原因不談,陸策本身的才能也是他一直看重的。

前陣子的極力打壓,甚至明知沈陸兩家聯了姻,他還要假裝不知道,仗著要丟掉皇家的臉面,安排安寧公主下嫁,拆散沈夢宜與陸策的親事,都是為了磨練並保全陸策。

他是將陸策當作丞相人選來培養的!一方面要鍛煉出他沉穩執重,遇事不驚的心態,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不讓他捲入朝中派系勢力的複雜爭鬥中,能處在一個相對中立的位置。這樣待他百年之後,不論繼位者是誰,朝中局勢將如何變幻,都能確保他不受涉及。到時候,繼位的君主再對陸策重用提撥,便會被他當作是知遇明君,盡心輔佐。可是謝正瑞萬萬沒想到,明明策謀好的事情,竟因他的一時衝動而出了岔子。

謝正瑞越想越懊惱,對陸策更是恨得牙癢!若不是他唆使朝臣上折彈劾,情況又怎能演變成眼下這種不可收拾的局面?天子無戲言,他又不能朝令夕改,否則必定會被朝臣們暗中取笑,讓陸策加倍得意!但一會裴景軒若是當著朝中眾臣坐實了陸策的罪名,他就更加無法收回成命了!

左右為難!謝正瑞來回踱了數圈,愈發焦躁,想了又想,終於決定……

派人在路上把裴景軒給殺了,來個死無對證!

再讓陸策在天牢裡蹲上一兩個月,嚐點苦頭,到時要不要赦免他,看情形再說。

賜溫柔鳩酒一壺,白綾三尺,匕首一把,讓她自已選擇死的方式,一了百了。

“來人啊………。”謝正瑞打定主意,開始喚人。

候在他身旁的內侍急忙低頭答允。

“你去………。”謝正瑞話未說完,門外一個內侍回稟道:“聖上,那姓裴的琴師已至殿上。”

謝正瑞大訝,失態道:“這麼快!”

那內侍一怔,不是聖上他自個說要快的麼?此刻怎又嫌怨?他當然不敢質疑,只低下頭應道:“是。” 謝正瑞點了點頭,邁步往外走,心中的惱意又起,猜測著究竟是哪個混蛋巴不得陸策早點死。石磊?有可能,只要覺察出沈夢宜對陸策的愛戀,他必然恨不得讓陸策死。沈夢宜?也有可能,上回陸家毀親的事,她一定羞恨之極。

陸策…………。

想到這裡,謝正瑞不由愣了愣,詫異自已怎會有如此不正常的想法。哪有人會巴不得自已早點死?這太可笑了!他咧了咧嘴,卻發現自已露出的只是苦笑。

裴景軒此刻跪在殿內心裡忐忑驚慌又不安。他今日只是像往常那樣出門去買點東西,誰知走到半道上就被人攔住,接到了一輛馬車上,帶到了皇城外面。及至下車,還沒來得及辨清身處之地,就撞上面帶急色的石磊,然後又莫名其妙的被帶到了宮裡,朝見天子。

身側是文武百官,那上頭坐的是天子,裴景軒緊攥著的手心裡都出了一層簿汗。沈夢宜只說聖上或許會派人詢問他,卻沒說過會親自傳見他,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完全無措。

“你就是裴景軒?”

頭頂傳來威嚴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裴景軒按捺住心裡的緊張,磕下頭去,答道:“草民正是裴景軒。”

“唔。”

裴景軒聽得皇帝輕哼了一聲,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意思,沒敢問,頭垂得更低。

當著眾朝臣的面,謝正瑞無法流露出心內的悔意,也不能明顯偏向陸策,只得繼續問下去,“石御史在奏摺裡說你曾在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