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作價十萬貫,相當於打了個六折,已經非常夠意思了。”
他這一翻說辭下來,要是一般人還真被他給繞暈了,似乎十萬貫錢,買他這些玻璃器皿,還真是佔了大便宜了。
不過他面前這三位是什麼人?
梁二少,長安城梁百萬之子,家學淵源。
柴令文,霍國公柴紹之字,不愛做官愛經商,那是大唐的商業奇才。
至於郭業,那就更不得了了,來自後世的網路社會,經歷了商家個各種促銷方式的轟炸。經過見過,豈會被鄧啟斌這種小手段所欺騙?
郭業道:“不錯,不錯,啟斌先生還真能說的。不過任你舌燦蓮花,左一個翻倍,又一個翻倍,這些玻璃器皿也不值那麼多錢。十萬貫太貴了!”
梁二少道:“你們外國有玻璃,我們大唐有琉璃。其實都差不多,不過是看個稀罕罷了。這種東西,要是比琉璃貴個一兩成,還可以接受。但是貴這麼多倍,嘖嘖嘖……”
他搖了搖頭,道:“沒人會買你的,您還是自個兒留著吧。”
鄧啟斌聞言,滿不在乎地說道:“在下確實不瞭解琉璃器皿的行情,不過卻瞭解各位的心情。如果我沒料錯的話,幾位對在下的琉璃勢在必得。”
他略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到:“所以,即便是價錢翻了幾倍,在下依舊認為,這個價錢非常公道。”
“這下你可猜錯了!告訴你,你的這些琉璃器皿我們不買了!”
“那在下就把這些琉璃器皿留著,你們隨時可以改變主意。”
鄧啟斌說得雲淡風輕,似乎真的吃定了郭業等人。
柴令文眉頭一皺,惡狠狠地說道:“鄧啟斌,我們大唐有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以為看透了我們的心思,就要坐地起價。可要小心這錢,你有命拿,沒命花!”
第1764章油鹽不進
必須說明的是,柴令文可不是喜歡巧取豪奪之人。他經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過仗著家裡的勢力為非作歹,一直都是按照商場的規矩辦事。
不過今天,這個鄧啟斌實在是太氣人了,由不得柴令文不發火。
要不是他延請名醫,又派人精心照顧,這一場大病就能要了鄧啟斌的命。可以說,柴令文和梁二少就是鄧啟斌的救命恩人。
結果呢?鄧洋人不知恩圖報也就罷了,還趁人之危,坐地起價,要把那些玻璃器皿,用幾倍的價格賣給他們!
小人!
恩將仇報!
這就是此時,鄧啟斌在柴令文眼中的印象,所以才說出了剛才的那番話。
鄧啟斌卻繼續恬不知恥地說道:“在下還聽說過大唐有句話,叫做買賣不成仁義在。您嫌我出的價高,不買也就是了。又何必口出惡言?再說了,這裡是長安,天可汗的都城。”
他略微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在下遠在波斯,就聽說了天可汗的名聲。他英明睿智,執法公平而嚴厲。絕對不會允許貴族在他的都城之中為非作歹的。所以,我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郭業道:“長安城的治安,的確算是不錯。不過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殺人越貨之事每年也發生個那麼三五件的。您把自己的安危,寄託在長安城的治安之上,嘿嘿……不怎麼明智。”
柴令文道:“天可汗再厲害,大唐人口億萬,他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別人不說,就說你吧,難道你一個外國人暴病而亡,還能驚動得了天可汗?”
郭業補充道:“頂多驚動地方官,可巧了,鄙人就是長安城的地方官,長安令。”
柴令文和郭業扮白臉,梁二少則扮起了紅臉。
他說道:“要不是我們,你早就病死了。那些琉璃器皿我們是一個子都不用花。難道我們救人還救錯了不成?這樣吧,我們也不少給你錢,兩萬貫怎麼樣?”
鄧啟斌的臉色陰晴不定,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不好意思,我還是那句話,十萬貫錢,或者一萬兩黃金,少一個子都不成。”
“日!你還真是要錢不要命啊!”柴令文忍不住暴了一句粗口。
“嘿嘿,恐怕不僅僅是要錢不要命,而且是要錢不要臉!他這完全是趁人之危。不僅僅是趁人之危,而且是趁救命恩人之危!太卑鄙了!太無恥了!”
鄧啟斌道:“隨你們怎麼說,總而言之,要麼你們拿錢買我的東西,十萬貫錢,錢貨兩訖。要麼冒著激怒天可汗的危險,殺人奪財。那也只能怪我命不好。要想兩萬貫錢買我的貨物,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