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二少道:“這個好說,鄧啟斌現在就在我的家裡。”
郭業奇道:“這個鄧啟斌的神經也太大條了吧。在船上暴露了身家,還敢住在你家裡?這不是勾引人犯罪嗎?”
“因為他想走也走不了。由於水土不服,剛一上岸他就大病了一場,現在也只是勉強能下地。”
“原來如此,那咱們一起去見見這位鄧洋人!”
……
與郭業印象中的現代歐洲人不同,鄧啟斌一點也不高大,甚至有些過分的矮小。按照現代社會的度量衡,大概只有不到一米五。
此人五短身材,滿臉的絡腮鬍子,紅頭髮,藍眼睛,身材威胖。如此形象,讓郭業不由得暗暗稱奇。
他心中暗想,鄧啟斌這幅樣子,怎麼跟奇幻小說中的矮人差不了多少?是他自己的樣子長得古怪,還是歐洲人的祖先,的確就是這副德性?
梁二少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遠來的貴客,來自拂菻的鄧啟斌。而這位,就是我們大唐的秦國公郭業郭子儀!”
鄧啟斌熟練地一躬到底,用生硬的腔調道:“皮埃爾·坯平·夏爾,參見秦國公!您也可以稱呼我的漢名鄧啟斌。”
郭業以手相攙,道:“啟斌先生遠來是客,又剛剛大病初癒,不必多禮,快快請坐。”
“多謝秦國公!”
看著鄧啟斌熟練的動作,郭業暗忖,這個鄧洋人還真不簡單,不僅對漢語能聽會說,一舉一動,還都符合大唐的禮儀。
要是他之前並沒有學過漢語和唐禮,短短几個月內,就達到這個程度。如此智力,就是拿到大唐,也算是頂尖人物了。此人不可小覷!
和一個洋人也沒有什麼好寒暄的,雙方分賓主落座,郭業咳嗽一聲,直奔正題:“鄧先生,聽說您有一批貨物要出手,不知可有此事?”
“不瞞秦國公,在下確實有一些玻璃要出手。”
“哦?那些玻璃在何處?可否讓郭某人一觀。”
“如您所願!”
郭業見了那些玻璃,老實說不太滿意。玻璃的品相暫且不談,就是數量也不是很多。
所有的玻璃製品,裝在了一個大箱子之中。大概有二三十件。有大些的玻璃碗,玻璃花瓶,也有幾個和柴令文之前展示的一樣,像是紅寶石的東西。
這些玻璃器皿,在單個人手裡,倒是能稱為一筆鉅額的財富。但要是拿來打商戰,就完全不夠用了。只能說是聊勝於無。
郭業嘆了一口氣,道:“這些玻璃器皿,我郭某人全要了。您開個價吧。”
鄧啟斌伸出了一根手指,道:“多謝秦國公照顧小人的生意。我也不多要您的,這個數!”
郭業點了點頭,道:“一萬貫,倒是真不貴!”
“哦,No!No!No!”鄧啟斌連連搖頭,道:“秦國公,您誤會了!我說的十萬貫,而不是一萬貫!”
“你再說一遍!”
“十萬貫銅錢,或者黃金萬兩,少一個銅錢我也不賣!”
柴令文冷笑一聲,道:“鄧啟斌,你這可就不厚道了。做生意嘛,要講究童叟無欺。原來你賣給我們的那塊玻璃,可只作價了兩百貫。怎麼這麼幾件玻璃器皿,就要十萬貫了?”
梁二少幫腔道:“你這些琉璃器皿,一萬貫錢是少了點,不過頂天了也就價值兩萬貫。你這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吧!”
鄧啟斌慢條斯理地答道,道:“二位不要著急,聽在下給你們解釋。”
“你說吧。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麼能把價值兩萬貫的東西,說成價值十萬貫的!”
“我這當然是有道理的。其一,在下當時身無分文,只能拿那塊玻璃來抵船資。為了感謝二位的通融,賣給二位那塊玻璃的價格,只有實際價格的一半!”
“那頂天了,這些玻璃也不過是價值四萬貫!”
“其二,剛才我說的價格,是這些玻璃在波斯的價格,遠渡重洋來到了大唐,價格翻一倍,不過分吧?”
柴令文的聲音漸小,道:“你這麼說,也有點道理。不過那也才八萬貫呀,你怎麼要十萬貫?”
“其三,現在波斯和拂菻的商路斷絕。可以預見,在最近幾年之內,根本就不可能有新的玻璃出現在市面上。物以稀為貴,再翻一倍豈不正常?”
“這……”
鄧啟斌道:“本來這些琉璃器皿,在下打算賣十六萬貫錢的。不過,自從在下生病以來,多蒙二位的照顧。為了在下與二位的友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