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爺倒是對深雪以前做過的事十分寬宥,呵呵地道:“食君之䘵;忠君之事嘛!他以前是四殿下的臣子,為四殿下的大業鞠躬盡瘁也是應當的,使點心機手段,正可說明他聰明嘛!那這孩子以後也必定十分聰明!”
蘇小沫忍不住白眼朝天,她老爹只要聽說有孫子,那就不管孩子他爹是哪位了。
過了一會,大夫過來彙報說宮深雪的確有四個多月的身孕了,蘇老爺樂得鬍子都撅起來了,忙吩咐蘇管家將收房儀式辦得隆重一點,既然已經有了孩子,怎麼也得給深雪一個侍夫的名份。
蘇小沫撇了撇嘴,沒表示異議。
宮深雪聽到蘇管家的吩咐後,只是垂眸道了聲謝,倒是楚蓮生一臉喜色替他高興。
三天後,趕在大年夜的前兩天,蘇家將宮深雪的入門式辦了。宮深雪的生辰八字和婚書都已經找宮夫人簽了字。
因為不是娶夫,只是在家中掛上了紅綢,擺了一桌酒,全家人吃了餐團圓飯。蘇小沫將耳釘為宮深雪扣上,這男人就算是她的了。
第七十五章 新年大事
一家人和和美美用過晚飯,深雪向蘇氏夫婦及先入門的兩位哥哥磕頭敬茶後,便被小廝們帶回了新房。
新房在朗園的西廂,巽的房間的隔壁,因為蘇小沫要就近看著他。
宮深雪飛速地瞄了一圈,牆上貼著囍字,桌案上燃著紅燭,床架上掛著紅帳,床上鋪滿紅棗、桂圓、蓮子、花生等吉祥物,房間佈置得奢華而喜氣。不知為何他的心情忍不住飛揚了起來,剛才在宴會上因蘇小沫愛理不理而鬱結於胸的怨氣,瞬間便飛散了。
兩個新派給他的小廝向他道了喜,深雪按習俗給他倆派了紅包後,便坐在床邊等妻主的到來。
“梆梆梆”更鼓兩長三短,已經是二更三刻了。
深雪自嘲地笑笑,看來妻主是不人來了,於是令小廝為他寬衣,洗漱後正打算躺下,門外忽地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他又忙穿好衣服端坐床邊。
蘇小沫其實的確是不想來的,她跟深雪沒話好說,勉強被孩子給拴在一起,但考慮到胎教問題,不能讓孕夫心裡亂七八糟想太多,於是只得一步三蹭地來了。
喝過交杯酒,蘇小沫便讓小廝們退下,與深雪兩人相隔一丈遠,同坐在床邊凝視地面。直到外面響起三更的鼓聲,蘇小沫才回魂似的說了句“很晚了,睡吧”。
宮深雪的怨氣又往頭頂衝,忍不住怒道:“既然不想娶我,就不必娶,我說過自己能養大孩子,你現在甩什麼臉子。”
蘇小沫白了他一眼,“你以為將小孩子養大,就是給他吃喝給他穿衣嗎?要給他關愛還要教他做人的!將來他問你孃親是誰,你打算怎麼回答?倒是我一直想問你,你為什麼要留下孩子?”
“你別以為我對你有意思!”宮深雪立即跳了起來,一迭聲地控訴她的惡行惡狀,比如說讓別人點了他的穴道強了他,比如說一見面對他不是挖苦嘲諷就是輕薄調戲,他一想起她,便恨不能啖其肉喝其血,力證自己絕不是因為她才留下孩子,而是不想傷害自己的骨血。
蘇小沫聽了半晌後,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有事沒事便想我啊!”
正在慷慨陳詞的宮深雪聞言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你、你、你胡說什麼?我哪裡……”
蘇小沫一本正經地道:“是你自己說每每一想起我來便如何如何,每每的意思,就是常常。”
宮深雪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俊臉漲得通紅,雙眸鼓得跟銅鈴似的怒瞪著她。
蘇小沫身子往後一倒滾到床上,嫣然一笑道:“快睡吧,寶寶也該睡了,不然以後生下來晚上不睡覺,可有得你受的。”
宮深雪目瞪口呆地看著蘇小沫將棉被往身上一蓋便呼呼大睡,半晌後才寬衣解帶挨著床邊躺下。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才發覺他已經很自然地跟蘇小沫摟成一團相互取暖。
宮深雪忙鬆開手臂,輕輕起身,讓小廝服侍自己洗漱,半晌仍舊壓制不住呯呯亂跳的心,只得故作深沉地凝視窗外雪景,聽到蘇小沫慵懶地起身,也故作不知。
蘇小沫洗漱完畢後,便衝深雪伸出手,“走吧,我帶你去給爹孃請安。”
宮深雪彆扭了一會,還是握住了佳人柔若無骨的小手,看著蘇小沫的笑容,忍不住也回應了一個微笑。
彆扭了幾天後,尤其是一家人團圓團圓過完年後,宮深雪終於適應了新身份,對妻子開始噓寒問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