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文。
宮深雪一臉隱忍,硬是咬牙搖了搖頭,氣得楚蓮生不再放任他自己拿主意,轉向蘇小沫一字一頓地道:“他不能下冷水,會滑胎的。他懷了你的孩子,已經四個月了。”
蘇小沫此時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她怎麼都不會想到是這個答案,掃了一眼宮深雪,厚厚的棉衣下看不出曲線,茫茫然地問跟在身後的展鳴,“上回我夜宿眠月樓是什麼時候?”
展鳴的嘴角繃得死緊,僵硬地道:“差不多就是四個月前。”
宮深雪蠟黃的臉卻刷地一下變為蒼白,“你不相信?我……”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下,緊緊地抿起唇角。
蘇小沫並不慚愧,也不想想他自己是幹哪行的,這要她怎麼相信?
當事人一個不信,一個倔強,倒是在一旁的楚蓮生急得不行,不顧宮深雪的阻攔解釋道:“公子一直打算將深雪送人,他並沒喝吉育湯的……”
蘇小沫插嘴道:“那也不表示這孩子就是我的,他難道不會喝那什麼……落子湯?”
“他喝了……”楚蓮生不解地瞧了宮深雪一眼。
宮深雪也是一臉苦笑,他真的喝的,事後便立即喝了落子湯,可還是懷孕了。
蘇小沫猛地察覺此地不宜談論這個話題,一旁總有小廝探頭探腦地拉長耳朵偷聽,她用眼神示意這兩人跟隨上,轉身便回了朗園。
坐下啜了幾口熱茶令自己冷靜下來後,蘇小沫才一臉平靜地注視著宮深雪,“你說吧,怎麼回事。”想到他是個孕夫,又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下說。”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上次蘇小沫夜宿之後,他便立即喝了落子湯,本來應當沒事的,卻不曾想懷孕了。在吳川時他就總是乾嘔,開始還以為是水土不服,後來實在是連飯都吃不下了,才去瞧大夫,這一瞧便駭了他一大跳。他怕被母親責罰,本來想打掉孩子,可一碗落子湯端起來又放下,放下又端起,幾次三番都沒拿定主意,倒是被楚蓮生撞了個正著,力勸他留下。
蘇小沫聽得眼皮子直跳,她很想問:“難道你跟我那個啥之後,就沒再跟別的女人那個啥了嗎?”可話到嘴邊又問不出口,只是一個勁地盯著他的肚子。
宮深雪的臉色越來越白,咬了咬牙,騰地一下站起來,冷淡地道:“孩子我自會養大,不用你承擔,你也不必為難。”說罷硬拉起還想解釋的楚蓮生,頭也不回地走了。
蘇小沫衝著他倆的背影嘀咕:“是我的我當然會認……”後半句“不是我的我當然不認”被她吞下肚去。
展鳴貌似平靜,心情卻十分陰鬱,他也很想為她生兒育女,可……不知道有沒有這一天。
蘇小沫內心糾結得一塌糊塗,她真不想與深雪有什麼交集,如果那孩子真是她的,她就得負責任啊!越想越鬱悶,只好跑到晴園看寶寶。
可將寶寶抱到懷裡後,蘇小沫心裡卻想著,深雪生下來的孩子,會不會也是這般白白嫩嫩粉嘟嘟的可愛?
無歡見妻子似乎心不在焉,便問她有什麼心事,蘇小沫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噼裡啪啦全說了。無歡臉色僵硬了片刻,還是實事求是地道:“這種事一般人不會弄錯的。”
那就是說孩子是她的囉,蘇小沫無比鬱悶,靠之啊!那她不是得給深雪一個名份,總不能讓自己的孩子成為私生子吧。
其實她心底裡本來就相信的成份佔得多些,畢竟是她發現在前,宮深雪說明在後的,只是一時無法接受自己要娶他這麼個事實而已。
回到朗園時,楚蓮生已經等了她多時了,見到她便立即要求“借一步說話”。說的無非是他肯擔保孩子是她的,因為宮深雪從未與女子同房過,她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女人。
蘇小沫看火星人似的看著他,怪叫道:“你再說一次?”明明她第一次去眠月樓,深雪就打算跟她那個啥啥的。
楚蓮生很肯定地道:“再說十次都是一樣!”
因為宮深雪的相貌比眠月樓內的任何一個小倌都生得好,四皇子一直想將他吊起來賣,所以不許他與女子圓房,若是實在有欲求……都是讓人用手或口服侍。
蘇小沫吭哧了半天,只說了句,“哦,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楚蓮生盯著她看了半晌,最後也只能輕嘆一聲,離開朗園。
蘇小沫煩燥無比地躺在軟榻上,心想放任不管不可能,還是得把事情辦了。於是到前院去找爹爹,讓小雨將蘇管家請過來,令蘇管家先去請個大夫為深雪瞧瞧脈,再商量一下準備辦個收房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