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楊大榮以為她們夫妻又動手了,也擔心妹子給打重了,誰知去了一問,得知楊三娘回孃家好幾天了。楊大榮覺得不對,正好遇到附近一個無賴,他跟無賴打聽,那無賴卻告訴他,說是親眼見到徐虎打楊三娘,還失手把人殺死了。楊大榮頓時大怒,拉著無賴做證人,去縣衙告狀了。”
“那個無賴……”穆清彥心頭微動。
“沒錯,那個無賴就是王大狗!”嚴朗嘆口氣:“前些天楊大榮找過我,說了懷疑,我又去見過王大狗。王大狗這才吐口,說當年是見楊大榮著急,故意撒謊耍他的,誰知被拉去縣衙……一見了官,騎虎難下,他就只能撐到底。他還說,案子審到後面,越來越古怪,好幾次他想反口,可有人暗中給他送銀子,又有威脅,他不知對方是誰,驚恐之下,只能繼續充當證人。”
“於有幸怎麼會牽扯其中?”穆清彥問。
嚴朗眉峰皺攏:“據說楊三娘跟於有幸關係曖昧,楊家肯定不承認,但外面流言不少,於有幸妻子還大罵過楊三娘。按理說,官司的事兒跟於有幸沒關係才對。不過,當時楊家不是狀告徐虎殺妻嘛,第一要緊當然是找屍體啊,沒屍體怎麼能算兇殺案?可是,當時徐虎不承認殺妻,王大狗只說看到殺妻,之後跑了,不知道屍體去了哪兒。官府就四下尋找,大半年過去也沒找到,徐虎喊冤,說楊大榮誣陷他,說楊三娘沒死,是被姦夫於有幸給藏起來了。
當然,於有幸被叫來問過話,他當然不承認。再者,當時的縣令並不信任徐虎的話,即便沒有確鑿證據,但憑著人證,縣令認定徐虎是兇犯。”說著,嚴朗諷刺的笑。
“至於范家,你知道,範文進是秀才,楊大榮打官司求助了他,得到不少幫助。否則楊大榮不大識字,官府內又不熟悉,哪能那麼容易打贏官司。我猜測,範文進肯定從楊家弄到不少銀子,他可不是眼中只有聖賢書的秀才。”
“屍體是什麼時候找到的?”穆清彥清楚,既然不是懸案,那麼屍體一定找到了。
嚴朗道:“一年後,有人在河裡發現一具屍體,因為泡的時間太長,屍體浮腫,辨認不出特徵,楊家一口咬定是楊三娘。可仵作去驗屍,說那根本不是女屍,而是一具男屍。你說多可笑。”
穆清彥聽到這裡,腦中閃過了什麼,一時沒捕捉住。
嚴朗嘆口氣:“後來縣令嚴刑拷打,逼問徐虎埋屍之地,徐虎受不住,胡亂指了一通,為此縣衙挖了上百座無主的空墳。又過了三個月,有村民來報官,說發現了一具女屍。那具女屍穿著藍紗裙,身上暈染了大片血跡,面目模糊不清,但和楊三娘失蹤那天穿著相同,最後認定是楊三娘。”
這起殺妻案的確疑點重重,可以說,整個案子的定案,就建立在王大狗的證詞上。可實際上,王大狗承認他撒了謊,並且有人清楚這一點,卻要他繼續撒謊。
當年的案情疑雲暫且放在一邊,讓穆清彥和嚴朗不解的是,當年的案子還牽扯了什麼人?為什麼要報復?又為什麼以楊三孃的名義報復?
那個藍裙娟女,無疑是以楊三娘為藍本製作。
兇犯讓“她”欣賞死者的痛苦,真正的用意是什麼?
分工追查
嚴朗看著穆清彥,笑問:“有什麼想法?”
穆清彥理了理思緒,說道:“最大的疑問,大概是楊三娘這個人,她究竟是死是活?”
嚴朗笑出聲,一拍桌子道:“對!楊家能將男屍認成女屍,縣令又急於結案,一具相似的女屍出現,不是正合眾人心意?可既然王大狗目睹殺人是撒謊,那就不能證明徐虎殺妻,甚至楊三娘可能還活著。另外,到底是誰要王大狗撒謊?他的目的呢?我覺得,如果抓到藍裙娟女的兇手,或許就解開了七年前的謎團!”
穆清彥點了點頭,問道:“對於兇犯,官府有什麼線索?”
“有一張畫像。楊家兒媳婦是吃藥中毒死的,賣藥的遊方郎中有人見過,描了一張相。只是這種排查不是那麼準確,更是耗時耗力,目前還沒有進展。”嚴朗反問:“穆兄弟呢?可有什麼發現?”
“我懷疑,兇犯不住在城裡,因為案發都在熱鬧的節日,城門夜晚不會閉合。”
嚴朗愣了愣:“對,聽你這麼一說的確有道理。我原本只以為他選擇節日是為方便下手。若是不在城內,那就更難查了。”
“可以從娟女查起。”穆清彥卻不覺得難查,反而在接觸了嚴朗之後,覺得有捕快們人手上的補充,再加上精準的方向,很快就會有結果。
“娟女?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