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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是很重的案,不然他怎麼不肯去醫院呢?也許美國到處都在通緝他?

那麼,即使不報姓名、沒有槍傷也能被認出來,比如他的相貌、指紋、血型、DNA之類的東西已經記錄在檔了,送他去醫院就等於送他進監獄。

她在死亡和進監獄之間為他權衡了一陣,覺得還是等一等再送他去醫院,因為他不見得就一定會死亡,也許他這次真的只是感冒。但他的情況非常不好,嘴唇乾裂了,鼻孔撥出的氣很燙,臉不再是蒼白,而是變得通紅。她想不出什麼別的辦法,只好把泰諾再給他吃一次,然後喂他喝水,又用毛巾浸了冷水擰乾後敷在他額頭上。

他時而清醒,時而昏睡。清醒的時間很短,昏睡的時間很長。清醒的時候,就對她抱歉地笑笑;昏睡的時候,象死過去了一樣,一動不動。

她決定回家去拿那些抗生素來,只要不對青黴素過敏,應該是不會吃出事來的。就算吃了沒用,也只是沒用而已,說不定就吃好了呢。她趁他清醒的時候,附在他耳邊問:“BENNY,你能不能吃青黴素?你對青黴素過不過敏?”

他搖了搖頭。她又說:“我現在回去給你拿藥來,你要頂住,等我回來,那些藥一定能把你治好。HOLDON,BENNY,HOLD

ON。WAITFORME。”

他嘴唇嗡動著,她把耳朵湊過去,聽他說:“慢慢開,莫亂來。I’LLWAITFORYOU。”

她給老闆打了個電話,說她要回家去拿藥,叫他幫忙聽著點BENNY。然後她把電話放在BENNY手邊,就飛奔下樓,鑽進車裡,向她的住處開去。

回到家,她把藥全都找了出來,用個袋子裝上,又拿了換洗的衣物,就開車回到BENNY身邊。他仍在昏睡,嘴唇已經全都乾裂了,有幾個地方在流血。她飛快地倒了一杯水,拿了幾粒青黴素,餵給他喝了。

過了一陣,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覺得他的狀況好了一些了,她這才感到很餓很餓,想起自己從早上直到現在什麼也沒吃過。她開啟冰箱,看到幾盒飯菜,還有一盒子稀粥,大概是老闆剛才送回來的。她拿了那個裝粥的盒子,想看看BENNY能不能吃一點,但他仍在昏睡,她只好放回冰箱,自己開啟一盒飯菜,也顧不上減肥了,很快就吃掉半盒。

傍晚的時候,他醒過來,問她要水喝。她高興極了,馬上把他扶起來,讓他靠在她身上,喂他吃了一次藥,又喂水他喝。他像一頭幹極了的牛一樣,喝了還要喝。等他喝夠了,她想把他放回床上去,他不肯,沙啞地說:“泡著我”。

她想他說的“泡”一定是“抱”的意思,她就坐在床上,“泡”著他的上半身,讓他在她懷裡睡覺。他一動不動地躺在她懷裡,好像又沉入他的昏迷式睡眠裡去了。

九點多鐘的時候,她正“泡”著他,靠在床頭打盹,他又醒了過來,伸出手去觸控她的臉,好像是在看她臉上有沒有眼淚一樣,她欣喜地問:“你醒過來了?”

他點點頭,說:“我好餓”

她興奮地跳起來,說:“知道餓就好!”她從冰箱裡拿出稀粥,在微波爐裡熱了一下,端到他面前,把他扶成半坐的位置,開始一口口喂他,他象個孩子一樣,乖乖地由著她喂。吃了小半盒,他就不肯吃了,她讓他漱了口,又讓他躺下去。

等她把飯盒放回冰箱,再回到他床邊時,他正在掙扎著爬起來。她慌忙把他按下去,說:“哎,你在生病,別亂動!”

她剛一鬆手,他又開始掙扎著下床,她又把他按下去。他躺在那裡,無力地笑著說:“傻呼呼的…,我要上洗手間”

她很不好意思,怎麼把這事忘了。他這麼長時間沒上廁所,她差不多都忘了他會需要上廁所這個事實了,可能剛才的水分都變成汗流走了,現在不那麼出汗了,尿就來了。

她把他扶起來,一直把他扶到洗手間,讓他在TOILET前面站穩了,就想退出去。但他好像弱不禁風一樣,似乎她一鬆手他就會倒下去,她只好從後面扶住他。他的肌肉結實的背就在她眼前,離得那麼近,使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剛才她抱了他很多次,也為他擦了很多次汗,但她都沒意識到她是在搬弄一個幾乎裸體的男人,她只在擔心他的死活。現在死亡的陰影似乎遠去了,他的性別特徵一下子佔了上風,她突然覺得很尷尬,因為她正緊摟著一個十分之九裸體的男人,而且在等他拉尿。

她下意識地放鬆了一下兩臂,他突然往後倒來,她只好又改為緊摟。她覺得自己的胸正緊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