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沒瞎摻合。
姜黎一人去到河邊上,韋卿卿還在河邊的石頭上坐著。見她來了,起身往她面前迎了兩步,緩聲道:“突然來打攪你,也不知你忙不忙。”
“沒什麼可忙的。”姜黎與她之間的生分一時間抹除不掉,便就擱著,與她一起又去那石頭上坐下來,問她:“特特來找我,有什麼事麼?”
韋卿卿找她能有什麼事,不過就是在家裡呆得憋悶,想出來散散心,也就來這裡找她了。想著坐著說說話,倘或能拉近姐妹間的距離,那是最好不過的。她面色上有疲憊之色,但看著姜黎高興,那笑容也不是強打著的。
姜黎看著她,與她說話。先時只是粗略地從她臉上掃過去,後來看得就仔細了些。也不是臆想,她看著韋卿卿眼裡越發沒了以前做姑娘時的光彩,忽想起來一句話來——有些姑娘,婚前是珍貴的寶珠,成了婚了,不知怎麼就變成了死魚眼珠子。
姜黎看著韋卿卿嘴唇翕動,不知道她說得什麼,神思有些遊離,而後忽問了句:“韋姐姐,丁煜待你不好麼?”
韋卿卿不知她怎麼忽然問出這話來,自笑了一下,“挺好的,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姜黎不與她打啞謎,直接道:“若真是好的,你怎麼會是現在這樣子?我比你過得日子差多少,心裡有多少苦,不說你心裡也知道。可你瞧瞧你的眼睛,你的面色,比我還差許多。他要是對你好,便是再累,眼睛裡也應該是有光彩的。”
韋卿卿被姜黎這一通話說得啞口無言,她不自主地臨著水面看自己的倒影,只看一眼便收回來了。她不敢細看,笑不出來,這會兒便是強笑了。丁煜對她確實不差,可成婚後的日子,不是隻有她和丁煜兩個人,她要應付丁家那一家子,尤其要應付那個不好伺候的婆婆。
韋卿卿原想敷衍過這話去,卻還是在強笑片刻後耷拉下了表情。她忽鬆口氣,低下頭來,說:“沒有辦法,太太不喜歡我。大約就是本來可以娶閣老家的閨女,到頭來卻成了我,心裡不暢意。若是以前的你,她大約也不會這樣。人麼,不都是拜高踩低的麼?”
姜黎看著她這樣覺得不舒服,思慮半晌,卻也只說出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種現實的話。女人這一輩子,遇著個好婆婆比遇著個好相公要難得多。遇著好婆婆,是一輩子的幸運。然遇上不好的,假使卯不起那口氣和離,便只能忍著。忍到她歸西,忍到自己也娶了兒媳做婆婆。
韋卿卿來找她是想散心,不想再說這些掃興的,便抬起頭來說:“不說這個,說說你最近怎麼樣。我時間不多,呆不了多久就得走,否則回去又有刁難。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瞧你過得好不好。大爺說,你過得不好,還得找沈翼說話。”
姜黎聽她說這話,忽有些想笑,便看著韋卿卿道:“他能說什麼話?喝也喝不過沈翼,打也打不過沈翼,有用麼?”
韋卿卿嗔她一眼,“他現在在你眼裡就這麼沒用了?那早前兒的時候,誰整天跟在人屁股後面叫丁煜哥哥呢?那心裡眼裡,不是隻有丁煜哥哥一個?”
姜黎這又駁她,“那會兒不懂事,知道什麼?”
韋卿卿這就不跟她分辯了,原就是帶著些玩笑意思的話,說說也就罷了。瞧著現在姜黎對丁煜沒有了半分其他心思,只當個陌生人一般,於她來說也算是好事吧。她念著自己沒多少時間,坐著與姜黎又說了幾句話,瞧她什麼都好,也便起身要走了。
姜黎從送她往馬車邊去的時候臉色開始慢慢沉下來,她心裡有事,話都噎在喉嚨那塊兒,在思考到底是說還是不說。眼見著馬車出現在了視線裡,她想著韋卿卿下次再來找她,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便還是沒忍住出了口,拉了一下她的袖擺道:“韋姐姐,我還是自個兒咽不下去,想把話說出來。”
韋卿卿不知道她又要說什麼,停下步子來,轉身看著她道:“有什麼你就說罷,跟我不必客氣。”
姜黎又思慮片刻,便看著她道:“你們……知不知道姜婧沒有出京城,當年被貶做了官妓,一直在醉花樓?”
韋卿卿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她會問出這個問題來,她喉嚨裡發乾,嚥下一口口水,看著姜黎的眼睛。終究是心虛的,片刻便就移開了去,半晌不知道該怎麼出口說話。
姜黎看她的樣子,不要答案也明白了,低聲道:“你們知道。”
“一開始不知道。”韋卿卿看她說出這話,忙又解釋,“一開始家裡都壓著,不準任何人插手姜家的事情,生怕遭難。那段時間,我們都是避在家裡不敢出去的,不知道你去了哪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