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收拾好了就回家,快些。”
王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婆婆交代的事照做便是了。一直把東西收拾好,聽沈煦回來說了大概情況,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沈家人都是犟性子,沈夫人說要回去,也不是說說的。東西收拾好之後,就叫沈煦去把馬車趕到帳前來。
沈煦卻是很為難,在沈翼還沒有答應壽王的時候,他們回家就是冒險。是以這會兒便僵著,他又勸沈夫人,說:“咱們再給二弟些時間,我相信他會想明白的。既然那個女人都走了,也就沒人蠱惑二弟了。”
沈夫人氣得去床上坐著,半天又起來,說:“你們不走,我一個人回去。我就這一條老命,也不值什麼錢,沒了就沒了。”
她起來沒走兩步,被王氏伸手拉住,勸她:“娘,小叔已經很不容易了,您瞧他的臉色就能瞧出來,別鬧了。您再給小叔一些時間,讓他再想想。現在最難的人,是他。”
“這是他自找的!”沈夫人沉聲道,話音剛落,便見沈翼開啟帳門進了帳篷。他臉上掛著疲憊,眼睛也不如往日有神采。他走到沈夫人面前停下,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待會兒會去壽王府上,答應不與他為敵。母親暫且歇下,等壽王信了我,形勢穩定下來,我再送你們回去。”
沈夫人看向他的眼睛,不確定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但她鬧著要回去,確實是在逼沈翼做決定。這會兒聽他說出這話來,不是很相信,自拽了沈煦的胳膊,說:“你去的時候帶上你大哥,讓你大哥看到你跟壽王言和,我才能相信。”
沈翼深吸口氣,應一句,“好。”
沈夫人這才放下心來,不再嚷嚷著要走。看著沈煦跟著沈翼出帳篷,自己渾身彷彿被抽空了力氣一半,跌在床沿兒上坐著。王氏這邊過來給她順氣捏肩,說:“娘彆氣壞了身子。”
沈夫人目光呆滯,這會兒又有些緩過神來,慢慢開口道:“我也知道他難,看他熬成那個樣子,我比誰都心疼。可是如果我不逼他,就看著他在這條路上走下去麼?老爺上頭幾代都是獨子,如果咱們沈家滅了門,我死了,如何去跟沈家的列祖列宗交代?是我沒教養好自己的兒子,才惹得這禍事呢。”
王氏也嘆氣,自然還是安慰她,“小叔應該明白的。”
那邊兒沈翼答應了沈夫人要去壽王府上言和,表明態度立場,要投靠壽王那邊,自然也沒哄騙她,沒等多久就帶了隨行幾個人並沈煦一塊兒進城往壽王府去了。沈煦一路上還勸說他,說他被女人迷了眼,做的都是糊塗事。等哪一日看明白了,才會知道不值得。沈翼一路上都沉默,並不答沈煦的話。
到得壽王府上求見,壽王在書房裡接見他。他不能帶許多人,便只帶了沈煦一個。兩人去到書房裡的時候給壽王叩拜行禮,落下座來,自是客套奉承。沈煦還會些諂媚的伎倆,說些討好壽王的話,讓他眉開眼笑的。
客套的話說一氣,自然要說正題。沈翼沒什麼花言巧語,直接道:“末將思忖數日,唯有跟著王爺才能有錦繡前程,所以今日特來向王爺請安。”
他來上門求見,壽王就已經知道他的意思了。這會兒親耳聽他說出來,自然受下,說:“既是如此,就在本王這裡多吃會茶再走。本王能得沈將軍一員猛將,也是本王的榮幸。”
沈翼知道後頭那話是說的虛話來抬舉他,卻還是要裝著相信來自謙一番。旁邊沈煦見著如此,自是放下心來,想著回去可以和爹孃做交代了,也就安安心心吃茶了。壽王府上的茶好,吃完口齒生香,味道在舌尖上久久不散。
沈翼不急著走,陪壽王又說些話。正說到興致濃的時候,忽有人在書房窗下傳話,說有急事要回稟壽王。壽王一抬聲就叫進來了,只問:“什麼事兒?”
那小廝模樣的人看著書房還有別人在,自是不知該說不該說,嗯聲片刻沒開得了口。壽王見他只是家中小廝,不是門客謀臣,自然覺得回稟不出什麼大事兒來,只道:“有話快說,莫要耽誤本王的時間。”
那小廝這就不敢耽擱了,忙斂神道:“回王爺,薛大人遭人暗算,已經氣絕歸天了。”
壽王一聽這話便瞪大了眼睛,忽從椅子上站起來,重聲問了句:“你說什麼?!”
那小廝少不得又重複一遍,“回王爺,薛大人遭人暗算,已經沒了。安大人讓奴才來問您,要不要去看看。還有,他的屍首是直接埋掉,還是給他送回老家。”
小廝嘴裡的安大人,是上回去沈翼軍營裡當說客的那個人。沈翼記得,他姓安。至於這薛大人,自然是薛平昌,壽王信任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