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算老幾?”
屠夫大叫:“老子天下第一屠!”
“哦——,”西鸞食指敲了敲桌面,嘿嘿奸笑道:“那本閻王就讓你做做天下第一的——肥豬。讓你也過過被人屠的癮。下一個!”
屠夫掙扎大叫:“老子不服!你個女輩是什麼閻王,讓真正的閻王來見我,我要申冤,我不做豬。你憑什麼讓我做豬,你才是豬!”
西鸞嘆息一聲,倏地拿起一本輪迴薄猛砸在對方的眼眶上,生生砸出一個窟窿來:“老孃是不是閻王不用你來問!告訴你,你不但下輩子是豬,下下輩子都是豬,一直要做到你還清了你這輩子宰殺的數目。哦,還忘記告訴你了,你做得還不是家禽,而是荷蘭豬。”
屠夫被脫離大殿之前還在狂問:“荷蘭豬是什麼豬?老子怎麼不知道還有這品種?”
馬面可憐地道:“你管什麼品種,反正都是豬,任命吧。”
第三四五至十七八九位,就不累敘了。西鸞難得這麼上工一回,開始還精神抖擻,做得有滋有味,可她這個人做事永遠都是一炷香的熱度,看多了女鬼們哭,男鬼們嚎,頓覺這閻王殿不是什麼好地方。雖然以前覺得這裡本來就差勁,半日下來她又重新找回了當初的感觸,歪在案上,也要差點哀號:“這一日要審多少死鬼啊?”
判官目無表情的瞄了一眼輪迴薄子,冷淡地道:“還有五百。”
西鸞在案上翻滾:“兩個二百五。鬼書生老大是一個,你鬼童子也是一個。做什麼不好,做閻王判官,沒有月錢沒有假日,還看不到太陽月亮星星,雷公電母七仙女。啊,好無聊,我要罷工。”
“好,你走吧。”
“啊?!”
判官望著偏門,躬身招呼來人:“幸好我未雨綢繆,知道西鸞你善於半路拆臺,所以除了找你之外,還特意請了另外一高人來。”
西鸞眼睛一瞪,跳起來怒吼:“誰?敢搶老孃的飯碗,我要滅了他。”
狄雋慢慢走出陰影,如從最深的黑暗中踏進光明,他露齒一笑:“西鸞。”
“哦,不!”西鸞捧著腦袋,指著判官:“你個叛徒!我要去給閻王老大告狀,你欺負我。”狄雋上前來,包住她的手指放在案上,笑道:“你坐著聽就好了,我來替你審。”
西鸞扭著臀部:“我坐著不舒服。”
“那我抱著你。”
西鸞瞠目結舌,抖著身子罵:“你這個假仁假義巧言令色寡廉鮮恥恬不知恥三頭二面見風使舵巧言如簧人面獸心招搖撞騙口蜜腹劍口是心非裝腔作勢裝瘋賣傻裝怯作勇裝模作樣裝點門面醉翁之意不在酒調戲良家婦女的衣冠禽獸……”呼呼喘氣,順道掙脫他的手,道:“等下,我喝口水先。”
眾人: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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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話震懾群雄,這是用來形容此時此刻的情景。
西鸞大大地灌了茶水,驚堂木一拍,抓抓後腦勺:“我剛剛說到哪裡了?”這一打岔,西鸞不抱怨了,判官也就順坡而下,狄雋站在她身邊,示意堂下冤鬼報上姓名籍貫。那跪一抬頭,居然又是一熟悉的。
西鸞瞪大了眼睛:“喲,這不是貴妃娘娘麼?你怎麼這麼快就到地獄了?”這熟人正巧就是皇宮裡面替西鸞幫忙的嬪妃。現在的她依然花容月貌,只是臉色有著死鬼的蒼白,渾身怯弱不勝,惹人愛憐。
貴妃娘娘沒想到西鸞在此,激動之下猛地跪了下去,哀道:“仙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這話怎麼聽著怪異,就好像被冤枉的嬪妃每每遇到困境就對著皇帝老兒一跪,高呼‘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啊!’得,在這裡,西鸞可比皇帝老兒都大,不找她找誰。
做神仙的都被人啊鬼啊妖啊跪拜過,不過現在這位貴妃娘娘不是一個善茬,西鸞急急忙忙拖著狄雋替換在了寶座上,咳了一聲:“別誤會,我只是來玩兒的,這位才是你要找的正頭。”
貴妃淚眼朦朧含嬌帶怯地抬頭望了狄雋一眼,深情地呼喚了一聲:“道長,請您為小女主持公道!”
狄雋望望西鸞,西鸞望望判官,判官望著貴妃,貴妃還是望著狄雋。西鸞忍酸不禁地抽到狄雋耳邊,輕語道:“這是美人計,道長你可要穩住。”狄雋動了動,無奈地做了這冤大頭,讓堂下之鬼細細道來。
原來這貴妃幫了西鸞之後,有多舌者就將這事兒告知了皇帝。皇帝對西鸞難得來皇宮一趟居然不是找他耍子還心裡不痛快,後來再被人稟告埋的酒又無緣無故少了幾壇,面上難得地抽搐了番。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