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刷油,我趕回去看看,一開門,就感到很奇怪,門窗緊閉,不通風。進到裡屋,看到一位師傅正在平放的一些櫃門上刷油,我問:為什麼不開窗門?師傅說,刷平放的傢俱,怕風吹起波紋,怕起灰塵。聽了這樣的回答,感到自己內心受到了一種震撼。因為家裡開始刷油,我和你晚上還特意到外面找地方去住,以避開油味,每天早晨來開門窗,晚上再關閉。可是,油工師傅卻關門窗來刷油,豈不等於天天吸毒?!師傅們說,自己就是幹這個的。我當時蹲在師傅面前,觀察他的操作過程。那位師傅每刷完一件,還自言自語、自我欣賞地說,看,象玻璃一樣!彷彿是在從事藝術創作。果然,看上去,刷過的平面,象鏡面一樣發出耀眼的反光。後來,刷屋地的地板,師傅每下一筆刷子,還自言自語道,不刷出水來還行?!我一看,確實在刷過的地方汪出一汪汪水來。我和師傅們說,刷油是不是可以分出三個層次、三個境界?油工、油匠、油師。師傅們也感覺好笑。我說,油工是好賴能把油刷上去,抹平刷到;油匠是非常熟練;油師就是刷出意境來,不僅關閉門窗,而且能夠刷的象玻璃,能夠刷出水來。後來,我的這個分等說法,一時成為師傅們的笑談。想起油工師傅們的工作生存環境,聯想起許多有損健康的工種,在尊重他們的勞動、敬重他們工作精神的同時,想一想,我們確實沒有辦法改變他們的工作和生存環境,但是,我們在表示無奈之餘,至少不應該漠視他們生存環境。
在吳為的腦海中不斷地閃現著各行各業人們勞動的景象,使他沉醉在那種無邊無際的意境之中。
第三十八章 商界的亞歷山大(上)
俗子之心,想享受世俗的種種好處,卻不願意承受世俗的煩累和壓力;想獲得脫俗的自由輕鬆,又忍受不了脫俗的清貧和寂寞。
吳為經過歷時數年的努力,長篇小說無邊的樂土終於完成了,自覺自成一體,並且成功地在一家大型網站上獲准連載,並且準備簽約,了卻了多年的夙願,心情顯得格外輕鬆喜悅。高興之餘,內心中反覆推敲搜尋,想寫的都落到紙上了,透過寫小說也感覺比過去明白了許多,卻依然似有未盡之意,提筆卻不知寫什麼。
祖師問吳為,小說題材在哪裡?
吳為答道,在生活中。
祖師笑而不語。
吳為又答道,在事件中。
祖師依然笑而不語。
吳為想了想,然後道,在生活中。
祖師不笑亦不語,若有所思。
吳為想到自己過去所寫的都是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親身所悟親腦所想,於是又道,在身邊。
祖師微笑著點點頭。
王為得知吳為寫的小說已在文學網站連載,高興地打來電話,說要給他祝賀,又說約瑞智,好長時間沒有見面了,三家在一起聚一聚。
當天下午,王為和黎萍便驅車來接吳為和宋柔,先去南都公園逛逛。吳為看到王為,不由得大吃一驚道,三個月時間沒見面,怎麼這樣憔悴啊?
王為邊開車邊道,這幾月忙的,累壞了。前年我陪你去江口,我們在那裡有個海關收稅站,當時你看了還說,我們公司怎麼還有收稅權。太不容易了,這是我們老闆運作的。我們在那裡的專案這幾個月搞招商,發標書,2個億的專案。已經發出去一大半了。我的糖尿病維護得還可以。只是感覺免疫力明顯下降,特別是前段時間過敏性鼻炎發作。每天連續不斷地打噴嚏。我和黎萍還唸叨你,別冷落了大哥。
宋柔道,我們是閒人,你們這麼忙還惦記我們。
黎萍道。沒看到那麼打噴嚏的,一個勁兒地打,打起來每完,每天上班要拿著紙簍放到車裡,坐在辦公室裡也止不住地打。
王為道,就這樣,每天還得忙到後半夜。
吳為問道。這麼嚴重,也不休息休息,緩一緩,治治病啊?
王為道。每天晚上寫標書,然後得發出去啊。老闆看著我這樣,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該怎麼壓任務還是怎麼壓,完全是無動於衷的樣子。我還想起過去,要是跟著大哥幹,大哥肯定不會象老闆那樣待我。
黎萍道,資本家麼,不就是心疼錢不心疼人。
吳為道,我會給你放幾天假,逼著你去醫院,你不去我就是綁架也得讓你去。
宋柔笑道,他真有那個勁兒,那年在單位,葉楓的糖尿病嚴重,特別是胰腺炎急性發作,媳婦也不管不問,他硬逼著還陪著去了醫院。
王為道,幸虧我從港都買了鼻博士,真靈,噴了幾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