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忙完了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多鐘,叢林裡迅速暗了下來。蜻蜓般大小的蚊子肆意橫飛,幸好他們帶了足夠的驅蚊藥,不然就以這三個蚊子一盤菜的架勢,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被吸成乾屍了。
師徒兩人簡單地吃了點東西,便用藤條編了一個簡易擔架,將那男子抬了往前面去,好在那男子十分精瘦,並不很重。櫻櫻和師父都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此時抬了個人也並不吃力。
櫻櫻給那男子用了昏睡的藥,因而他一直沒有醒,否則要是看到她那副尊容,恐怕沒死也會被嚇死了。當然師徒兩人將這男子身上翻了個遍,除了一把沒有子彈的手槍和一小瓶不知道是什麼的淡綠色液體,再沒有任何東西。他們這樣的人,沒有身份沒有名字,即使被敵人抓到只要不開口也洩露不了任何機密。
老者接過櫻櫻遞給他的小瓶子,開啟蓋子放在鼻端嗅了嗅,臉上露出一絲驚喜,將瓶子重新蓋好遞給櫻櫻:“這個你收好了,即使我們這次找不到靈,對你的恢復也有望了。”
“真的?”櫻櫻一臉驚喜,將那個小瓶小心地放在牛仔褲的褲兜裡,心中不由雀躍,再沒有人比她更渴望能夠做一個正常人了,即便是沒有漂亮的容貌,沒有財富,什麼都沒有,只要能夠像一個正常的人一樣生活,結婚生子,侍奉師父,她這一生便再無所求。
老者一臉喜色:“當然,這裡面有靈氣波動,一定是靈液無疑。”
櫻櫻聽師父說得斬釘截鐵,心中更加高興起來。
晚上師徒兩人在兩顆古樹之間清理出一片空地,搭了個簡易的帳篷。櫻櫻又在周圍撒了一圈藥,用以驅趕蛇蟲。西南叢林,氣候溼熱,毒蛇、毒蟲特別多,要不是他們有藥物在身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老者打了兩隻野兔架在火上烤,而櫻櫻則拿出他們從路上採的巖蜜,敲了一點下來調成水給那個男子喂下。這是他們在一處山崖上採的,正宗的巖蜜,不是街邊小販賣的假貨可以比擬的。
男子喝下蜂蜜水,睫毛忽然動了動,櫻櫻心裡突然一慌,迅速從包裡拿出一方手帕遮在臉上。
男子睜開眼,下意識地便去摸槍,一下子摸了個空,眼神頓時一寒,手腕一翻,一柄鋒利的小刀出現在手心裡。
櫻櫻嚇得驚呼一聲,剛才他們將這男子全身上下都搜遍了,都沒有找到這把小刀,他是將小刀藏在哪裡的?
老者聞言顧不得放下手中正烤著的兔子,一個箭步竄過來,用串著兔子的樹枝指著那男子,冷聲道:“這位小哥,是要打算恩將仇報麼?”烤兔子身上的油滴在地上,滋滋有聲,香氣四溢。
男子神色一振,彷彿此時才看清了眼前的人,神色慢慢放鬆下來,卻在這時,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男子十分尷尬,翻手收起了小刀,喉嚨動了動,半晌才吐出兩個字:“謝謝……”
老者冷哼一聲,不再搭理他,坐到帳篷外的火堆旁繼續 烤兔子。
男子忽然道:“太香了……容易引來野獸……”
櫻櫻看出他是好意提醒,也不解釋,說道:“你傷得很重,我已經幫你處理了,先不要開口說話。”她說話時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甚是靈動。
男子喘了口氣,再次道謝,他聲音沙啞,彷彿拉木鋸般,相較之下這櫻櫻的聲音清甜悅耳,恍若天籟。
男子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因吸了一口氣,嗆得咳了起來,他肺部受傷,這一咳牽動傷口,吐出一口血來。櫻櫻趕緊拿了溼紙巾來給他擦,不過那黑如焦炭、形如枯枝的左腿在接觸到男子的目光時不由顫抖了一下,驚慌地向後退了一步。
這一幕落在烤完兔子、掀簾進來得老者眼裡,頓時心酸無比,心裡更堅定了要將櫻櫻變回一個正常人的想法。他嘆了口氣:“丫頭身有殘疾,我們便是來這裡採藥的。”算是解釋了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男子微微地點了點頭,說:“我叫龍騰,謝謝你們救了我。”
櫻櫻給他擦完血漬,問:“你餓了是不是?”
她的善解人意讓龍騰心裡一暖。
櫻櫻已經道:“你傷得重,不能吃肉,我這裡有泡麵,給你煮點。”說著已經動手拿了一隻小鋼筋鍋到外面煮麵,然後又到老者的竹簍裡翻出今天在樹林中採到的野山菇,用包裡的山泉水洗了洗丟進鍋裡。
不一會兒已經香氣四溢,勾得龍騰食指大動。因為肺部和腹部受傷,只能躺著讓櫻櫻喂,櫻櫻喂得很仔細,每一口面都吹得溫度剛好。卻讓龍騰很不習慣,他是一個一米八零五大三粗的漢子,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