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顏冬青面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羞窘,強自淡定道:“朕是為了大魏國運著想。”
頓一頓,他又補充:“蛋糕可以多吃,腦子不要亂想。”
傅冉吶吶的應聲,臉上火辣辣的,不是氣的,而是臊的,剛才有瞬間,她居然懷疑顏冬青是喜歡她才娶她,怪不得顏冬青要斥她恬不知羞!
收起亂七八糟的心思,傅冉趴在炕几上老老實實挖蛋糕,還不忘問:“皇上,您也吃點?”
顏冬青靠在被子上看書,聞言搖搖頭:“不了,朕不愛吃甜的。”
“這是臣妾吃過最好吃的點心了。”說話間,傅冉挖一勺,送到顏冬青嘴邊:“您嚐嚐。”
顏冬青剛想說不要,對上傅冉笑意盈盈的雙眸,又吐不出拒絕的話,到底張嘴吃了一口。
“好不好吃?”
說實話,顏冬青並不喜歡吃,甜得發齁,還有一股令人發膩的奶香。
“還行吧。”顏冬青嘴裡說著違心的話,視線落在傅冉沾了奶油的嘴角上,好意提醒:“嘴上有東西。”
傅冉誒了一聲,反手要擦。
“別動。”顏冬青輕斥一聲,嚇得傅冉果然不動了,直到唇角被人舔了一下。
“好了。”竊完香,顏冬青若無其事的靠回被子上,目不轉睛的盯著手裡的書,也不看傅冉,徑自吩咐道:“吃吧。”
傅冉臉慢慢漲成西紅柿的顏色,小聲咕噥道:“您怎麼這樣下。流吶。。。”
話音落下,傅冉想咬掉自己舌頭,她想說風流,感覺不大對,不過腦子的就改成了下。流,眼下回味回味,下。流更不對啊。。。
果然,在她說完這句之後,顏冬青的臉也跟著漲成了西紅柿的顏色,擺著臉趕人:“還有沒有事?沒事就退了吧。”
跟這位主子相處不短時間了,傅冉多少也能摸透點他脾氣,一到理虧或詞窮的時候,就特愛拿皇帝架子壓人。
“還不走?”他又攆了一下。
吃下最後一口蛋糕,傅冉舔舔嘴巴道:“那臣妾就告退了。。。”
到晚上,暑意漸消,家屬院的人都坐外邊乘涼閒嘮嗑。
廖娟道:“燕子她爹,忘了跟你說,那啥。。。你那轉工種申請報告批下來了,工會廠委一致決定,安排你去排查礦燈,你行不?”
礦燈對礦工來說,無異於一雙眼,傅向前在井下幹了十幾年,別說排查礦燈了,就是讓他修礦燈都沒問題。
“中!做這活兒我拿手!”傅向前不住笑。
徐蘭英也笑:“真的啊,那是好事!冬雪她娘,為這事,你沒少費心吧?”
廖娟是沒少跟廠委的人磨嘴皮子,都是門旁鄰居,她能幫上忙的自然就會幫襯著點,她不甚在意的擺擺手:“老鄰居了,跟我還客氣啥。”
賀寡婦揪著的心多少也鬆快了些,同時琢磨著自個該何去何從,大孫女說話難聽歸難聽,卻也是不爭的事實,在這個家,她就是吃白飯的。
以前大兒子工資還成,糧食指標也高,多少能歪屁股湊合點過,現在可不行了,自個再住這兒,絕對是拖累。
天黑下來,也沒人注意到賀寡婦心事重重的樣兒。這邊,徐蘭英悄聲問廖娟:“冬雪她娘,最近咱礦上是不是總有個小腳女人過來晃盪?”
廖娟笑了,給徐蘭英使個眼色,讓徐蘭英去她家說。
家裡顏冬青在教傅冉功課,徐蘭英瞧見了,不覺皺皺眉:這顏家小子咋回事兒,離她閨女這麼近幹啥!
廖娟沒察覺,擺擺手攆兩個娃出去:“晚上別看太長時間書,當心看壞眼睛,快去外邊玩會兒。”
傅冉早就不想學了,剛才差不點沒睡著,聽見廖娟聲音,瞬間精神起來,合上書起身:“去公園玩吧?”
顏冬青無奈,跟廖娟和徐蘭英說一聲才出去。
徐蘭英心思一動,喊住閨女:“小冉,把你弟帶上,別光顧著自個玩!”
大晚上黑燈瞎火的,有傅聲在,顏家的臭小子應該不敢對她閨女動手動腳。
事實上徐蘭英可算失策了,傅聲這不靠譜的,在顏冬青給他買塊冰磚買包瓜子之後,立馬跑沒了人影兒。
小公園裡不少人,多數是青年男女,三三兩兩,肩並肩走著,膽子大點兒的,乾脆挽上了胳膊。
顏冬青勾著傅冉的小拇指,漫無目瞎逛,逛到小竹林時,趁沒人,吃了幾口傅冉嘴唇,並且一本正經的解釋:“剛才朕沒吃冰磚,突然想嚐嚐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