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結過婚。
黃梅低頭,帶著羞意嗯一聲:“看你的意思,你說啥時候就啥時候。”
嘴上這麼說,心裡琢磨的卻是想法子讓眼前這個男人趁早痿了才行,那麼噁心的東西,別想塞到她身體裡。
馬家輝哪知道她所想,抓心撓肝的,差不點就要扯她現在去領證,晚上就洞房。
“今天哪成啊,起碼好好挑個日子,結婚可是大事。”黃梅耐著厭惡,委婉拒絕。
馬家輝也知道唐突了:“好,回去我就挑個日子,趁早讓你進門,也省得別人說閒話。”說完,喜滋滋離開。
等他人走遠了,黃梅才慢慢隱去臉上的笑,面無表情回裝置科。
。。。。。。
傅冉剛推腳踏車進家門,楊秀英就火急火燎找來了,進門就道:“上午來找你,你也不在,跟你說個好事兒!”
見她走得氣喘吁吁,傅冉忙招呼她坐,刷搪瓷缸衝了杯糖水遞她:“慢慢說,什麼好事兒啊?”
楊秀英拍大腿道:“一會兒你跟我去趟革委會,咱們書記他愛人要找你做身衣裳!”
傅冉愣了愣:“南州的裁縫鋪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哪個裁縫師傅不比我手藝好,怎麼還找上我了?”
“大妹子,快別謙虛了,你手藝咋不行了?要我看,裁縫師傅的手藝比不上你,要不然,書記他愛人咋還託我來找你?!”
甭管誰愛人,都得穿衣吃飯,都得從楊秀英手裡頭買這一尺三寸布。
楊秀英今天穿的斜領盤扣罩衫就是傅冉給做的,斜插口袋,樣式別緻,還掐了腰,書記他愛人來扯布時,一眼就瞧中了,順口向楊秀英打聽擱哪個裁縫鋪做的。
“我也沒瞞著,當時就跟她提了你,書記他愛人託我捎口信,問你願不願意去給量個尺寸,幫忙做一身。”
傅冉聽明白了,感情人家是想做衣裳,但又擺起了官架子,招她□□。
書記她愛人又怎樣,她還是大魏國母呢,論擺譜,誰不會。
“楊大姐,麻煩您跟她說一聲,做衣裳我誰都給做,但得上門來量尺寸,我這裡沒有□□。”傅冉不卑不亢的回絕。
楊秀英瞪眼:“大妹子,你莫不是傻了吧,那可是書記他愛人!”
楊秀英也沒壞心眼,就是想讓傅冉抓住這個別人想抓都抓不著的機會,要是攀上層關係,以後遇到啥事了也有門路不是。
知道她心思,傅冉笑道:“大姐,行業無貴賤,勞動不分家,書記他愛人在我看來,也就跟你,跟我公婆姑姐差不多,乾的都是為人民服務的事,沒什麼高貴低賤之分。”
更重要的是,她的萬歲要是知道她上門巴結,估計得氣歪鼻子。
楊秀英恨鐵不成鋼:“我這人說話直,說難聽了你也別不高興。。。大妹子啊,你咋跟個棒槌似的,這麼不開竅吶!”
傅冉笑,一點也不氣:“行了大姐,您就這麼跟她說,她愛來不來,我不去伺候。”
楊秀英白她眼,莫可奈何離開,也不知道她咋說的,沒過兩天,書記他愛人帶著布料登門了。
書記他愛人全名牛國珍,瓜子臉,梳著齊耳短髮,頭上卡著髮箍,瞧著是個乾淨利落的人。
上門是客,傅冉客氣的招呼她坐,又抓把瓜子給她嗑。
牛國珍還臊得慌呢,楊秀英那個直腸子,直接拿什麼勞動不分貴賤,行業無歧視之類的話壓她,正巧給書記聽見了,少不了要斥她一頓,罵她擺官架子,這要是給有心人揪住小辮子,還不得扣上大帽拉她去遊街吶!
察覺到牛國珍拘謹,傅冉主動道:“您要我給您做啥衣裳?”
“你都會啥?”
傅冉笑,一點兒也不謙虛:“您能報上的,我都能做。”
牛國珍把帶來的布攤開:“我正愁呢,國慶要跟我家那口子去首都開會,不知道該穿啥才好。”
布是塊好布,化纖面料,淡藍印著碎花,做罩衫最合適,但卻不能做成楊秀英那樣的斜襟盤扣又掐腰,對牛國珍來說,太招人注意不是件好事。
傅冉實話實說:“我就給您做身中規中矩的罩衫,大街上的人怎麼穿,您就怎麼穿。”
聞言,牛國珍有些不大高興,找她圖得就是樣式別緻,好不給她家那口子丟臉,要是跟大街上的人樣式一樣,還用得著來找她?
像是猜出她心中所想,傅冉道:“您去首都,重要的是穿得整潔體面,書記的臉面靠他的功績掙來,而不是您靠穿衣打扮給他掙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