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哎了聲,嘴甜道:“謝謝大娘!”
廖娟樂呵呵的,心裡頭高興!
三更半夜的,大家夥兒都睏倦難耐,匆匆洗了把臉,各自倒頭睡下。
轉天是個大晴天,傅冉起了個大早,把熟睡中的父女兩從被窩裡拽起,給困得直揉眼的閨女穿上棉襖,又喊顏冬青收拾東西。
顏冬雪半個月前生了個七斤六兩的大胖小子,他們得去公安大院看看。
趕著年關,機關單位都放了假,他們到的時候,張志剛正蹲在家門口抽菸,仔細看,臉上還掛了彩。
蛋蛋還記得姑父,大嗓門的問:“姑父,你蹲外頭幹啥?灌西北風吶?”
張志剛碾了菸頭,一臉尷尬,哪有臉說是被媳婦打出來的。
光顧著教閨女寫作業,把兒子忘了,奶娃子吐了好幾口奶,差不點嗆到氣管,小臉憋得通紅,哇哇直哭。
饒是顏冬雪脾氣好,也忍不住發火跟她男人幹仗了。
老男人又是個疼媳婦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愣是被媳婦兒撓花了臉。
這會兒顏冬雪還氣著呢,見張志剛掀門簾進屋,惱道:“咋了,還想進來跪搓板啊。”
跟在後邊的傅冉噗嗤笑出聲。
顏冬青一臉同情的瞧眼他姐夫。
蛋蛋沒心沒肺道:“大姑,跪搓板好疼!蛋蛋跪過!”
顏冬雪:“。。。。。。”
張志剛臉漲得通紅,悶聲道:“小冉,冬青,你們坐,我去買點菜。”
顏冬雪忙道:“家裡油也沒了,再打點豆油。”
說完,又喊傅冉和顏冬青炕上坐。
小羊羔比蛋蛋還大一歲,已經念小學了,性子隨她娘,軟綿綿的脾氣好,不用她娘教,知道帶弟弟妹妹玩,把灣灣圈在懷裡,教她握鉛筆。
“聽娘說你兩在首都買了房?”顏冬雪把兒子抱出來給他倆看。
傅冉哎了聲:“姐,你有空帶羊羔姐弟兩去玩玩!”
顏冬雪笑眯眯道好,像是想到什麼,正了色道:“小冉,你那裁縫鋪。。。你去看過沒?”
傅冉愣了愣:“怎麼了姐?”
顏冬雪道:“趕明個你去看看吧,裁縫鋪原先那個老師傅。。。杜師傅他兒子,去鬧了好幾回,嚷著要回裁縫鋪,王廠長拿他沒辦法,來找過你姐夫。”
傅冉去首都前,把裁縫鋪託給王廠長打理,王廠長倒也盡責,把裁縫鋪打理的有模有樣。
就是前些時候上頭出了新政策,鼓勵個體戶發展,即是說,以後裁縫鋪掙多掙少,只要向公家交。稅,不用再分股給公家。
這樣一來,裁縫鋪盈利可就多不止一倍了,王廠長和裁縫鋪幾個大姐,一看有錢掙,乾的更起勁,把裁縫鋪連著成衣店經營的像模像樣,加上有傅冉定期郵寄新的衣裳樣式回來,來做衣裳買衣裳的人自然多。
裁縫鋪紅火,杜師傅倒沒說啥,只盼著裁縫鋪好,但他兒子閨女看了,難免要眼紅,就想把裁縫鋪要回來,三五不時的去找碴。
裁縫鋪到底不是王廠長的,王廠長跟杜師傅兒子閨女吵過幾回,實在沒辦法了,聽說公安局刑偵處的張公安是傅冉姐夫,輾轉找了過來託幫忙。
張志剛自然要幫,過去恐嚇了幾次,但杜師傅那兒子也是沒皮沒臉的,還是過去鬧。
在公安大院吃了晌飯,一家四口沒久待,半下午就回去了。
出了公安大院,傅冉打算去趟裁縫鋪看看,顏冬青要跟她一塊。
“三哥,您安心,我就是去看看,不幹別的,天太冷,您帶蛋蛋和灣灣先回去,我一會兒也回了。”
聽她這麼說,顏冬青才放下心:“早點回來。”
兩人在岔道口分開走,顏冬青敞開軍大衣把閨女裹住抱著,屁股後頭跟著蛋蛋,冷得直搓小手,瞧眼趴在他爹肩上兩眼嘰裡咕嚕轉的妹妹,有點兒失落。
他也想讓爹抱呢。。。
約莫是看出了哥哥的失落,灣灣拍拍她爹肩膀,奶聲奶氣喊“爹抱!爹抱!”
起初顏冬青沒聽明白,又走幾步才懂閨女意思,停下回頭看看已經離他老遠的兒子,招手道:“過來。”
蛋蛋沒精打采的拖著小短腿,有點鬧情緒了:“幹啥啊。。。”
顏冬青沒說話,等小混蛋走近了才蹲下一把將他抱起,聲音裡帶著幾分無奈:“怎麼這麼嬌氣?”
蛋蛋癟癟嘴,跟妹妹一左一右坐爹胳膊彎裡,靠在他爹肩膀上沒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