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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停下了腳步,轉頭對我,冷冷地道:“花凝昔,你可別連罪了我們。”

我愕然抬頭,望著她如嬌花一般的臉:“我做了什麼事會連罪你們?”

林美人道:“你裝模作樣的本領倒真是高人一籌!”

“哼,在寧王身邊侍候的每一個人都想獲寧王的青睞,手段自是層出不窮,但我們告訴你,你獨個兒對著王爺的時候,隨便你怎麼折騰都成,可別拉我們下水……”

孫美人一頓快言快語,把我說得逾加糊塗,但我實在不知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由道:“昨晚,我醉得糊塗了……並非……”

林美人淡淡地道:“不管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總之,以後你別牽連我們。”

我張口結舌,宿醉後的頭便隱隱作痛,我唯道:“兩位姐姐,我實不是有意的。”

孫美人嘲諷地望了我一眼:“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就這麼大膽了,如果有意,那還得了,豈不是拿了酒瓶子當頭向王爺頭上砸了下去?”

她的話,如五雷轟頂,讓我的腦如電光閃過,閃回來的失去記憶倏地全擠入腦中:醉酣之中的寧王臉上帶了淺笑,左手攬住我的肩膀,右手卻將酒灌入我的喉中,酒液滑入脖子的感覺仿如冰蛇入頸,捏在我肩上的手仿若鐵鉗,他醉眼之中卻滿是靡靡迷亂。

卻不知怎麼地,我卻一把奪過了酒瓶,自己喝了入嘴,電光閃石之間,卻把剩下的琥珀玉,全潑在了他的臉上,身上。

我竦然地望見:他愕然而震怒的臉放大進我的眼簾,澄黃的酒滴懸掛在他的眉間,眼睫,他的手不自主的扶在空空如也的腰間,平日裡,那裡掛著的是名劍龍淵,那柄劍,曾毫不猶豫地斬下入侵異族的頭顱,使白骨紛如血,使異族之人一聽夏候商之名便聞風喪膽。

他是本朝的戰神,龍淵劍上早浸滿了鮮血,如今雖緩袍輕綬,但是,既使飲得醉了,偶爾也會醉眼如刀,讓人望而生畏。

若是有劍,我想,無論面前是誰,他確是要拔劍而斬的,人生無常,總有幸運的時候,我慶幸地想,幸好,那種特殊的時候,是個男人身上都不會帶劍。

離開了他的戰場,他有多少天沒有帶劍了?

他握劍的手是否還穩定如昔?

卻聽孫美人冷冷地道:“只可憐了你身邊的人。”

紛擾雜亂的情景全擠入了我的腦中,他一把推dao了我,我的頭磕在冰冷的紅木矮塌之上。

那一瞬間,我全忘了裝扮的矜持與文靜,再加上被酒意一衝,就冷冷地抬頭望他。

心中怎會有一絲害怕?

他的手本指住了我,嘴裡喚著:“來人,將這個……”可話未出口,他望了一眼我,眼眸升起濃霧,神情也恍忽起來,趕來的下人站在門邊,本準備動手了,卻得不到下一步的指示,惶然失措左右觀望。

那個時候,被滿屋的酒氣薰染,我竟然還用手指沾了一點腮邊的酒液,放在嘴裡淺淺品嚐,就像多年前鮮血披面,手染血跡之時。

那時情景瀝瀝在目,讓我後悔未及,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小七兒不是告訴過我,既使失憶,我也慣會順應時勢嗎?

我只記得他的神情更加恍惚,一擺手道:“退下吧。”

下人們怔了半天,這才悄無聲息地退了。

他腳步有些踉蹌,又望了我一眼,也不知怎地,眼裡露出惱恨之色,一揮袖,便推dao了門邊的衣架,架上掛著的錦綃綾羅輕然落地。

再後來,便是他攬了兩名美人上塌,我聽得清楚,衣帛碎裂的聲音如長空箭鳴,噥喃軟語,銷魂呻吟,起起伏伏,沒有人理我,也沒有叫我起身。

這情景雖然香豔誘人,可看不見,光聽得清,就失了少許香豔的味道,再加上,他們時間持續太長,再香豔的聲音,我也有些厭煩了,所以,我就靠著床榻睡著了。

睡得正香,肩上一痛,被人踢了一腳,一睜開眼,我還看清了腳底千層鞋底的木槿花紋,踢我的腳縮了回去,是寧王的。

他臉上還是冷冷的,見了我,道:“你怎的還在這裡?”

我心想我不在這裡能去哪裡?

忙趴在地上請罪,微抬起頭,剛想說話,卻見他身穿金翠錦羅,半敞著前胸,那暗金之色襯著健壯的麥色肌膚,一片胸膛之上隱有胭脂紅印,祼露的肌膚下血管起伏,春意剎時滿園。

其實我也見過男子身體的,可這半裸未裸的望在眼裡實在最是致命,更何況上面還有胭脂紅印……我也會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