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淨回過頭,狗子跟曉春已經換了一件厚外衣,張探還是那件,老樣子,不急不緩地走過來。
曉春問:“林淨姐,烤什麼呢。”
林淨說:“地瓜。”
“有土豆麼?”
“有啊。”
“啊,那我要吃個土豆。”
“好。”
“再加個地瓜。”
說話間,張探已經走到她旁邊,挨著一個板凳坐下了,摸出煙盒,點燃了一根菸。
曉春湊近聞了聞,笑著:“好香啊。”
林淨把地瓜取下來,軟而爛的,烤的很熟,香味撲鼻,把地瓜皮撕下來,有點燙,用紙巾包好,遞給曉春:“吃吧。”
曉春受寵若驚,接了過來:“給我的呀,謝謝啦。”
一旁的狗子見狀,立馬咋呼了:“我的呢,我的呢,怎麼給曉春吃了。”
吃了一口,很甜,軟綿綿的,曉春拍了下他的腦袋:“懂不懂女士優先啊,滾邊去。”
兩人嘻嘻鬧鬧跑到邊上去了。
這邊烤火堆旁,只剩下張探跟林淨。
林淨也逍遙自在,自顧自的烤地瓜,又一個地瓜烤好了,取下來,剛想剝皮,一道聲音響起。
“沒熟。”
黑乎乎的地瓜。
林淨瞟了他一眼:“什麼?”
“地瓜。”
“你怎麼知道沒熟?”
張探說:“裡面沒烤熟。”
“生吃地瓜你吃過沒。”
“沒。”
“好吃。”
張探將煙撳滅,沒看她,笑了笑,道:“好吃就吃吧,吃了晚上看醫生。”
“你懂得還挺多的。”
林淨看了他一眼,沉靜了幾秒,把地瓜丟進火堆裡繼續烤。
張探說:“基本常識。”
林淨說:“你說我沒常識?”
張探笑了聲,道:“我可沒說。”
“你說了。”
“哪隻耳朵聽見?”
“兩隻。”
“你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你爺爺的。。。。。
夜晚溫度極冷,寒風一吹來,冰涼冰涼的,林淨裹了裹外套,還是冷,腳冷,想起今早明明就穿了兩雙棉襪,拿起旁邊的保溫杯,擰開,聞了聞,極其的香,見多吉的外婆不在,仰頭就喝一口,喉嚨也覺得火燒火燎的。
林淨瞧著,用保溫瓶的蓋子倒了一小杯。
“要不要喝?”
張探皺了下眉:“這什麼東西。”
“你聞聞。”把杯蓋湊到他面前。
“聞什麼?”
“你聞。”
“聞了。”
林淨問:“聞到了什麼?”
“酒。”
“嗯。”
張探似笑非笑:“你還喝酒?”
“有問題?”
他笑了聲,眯眼看了她:“看不出來你還是個酒鬼。”
酒鬼。。。。。
“不喝算了。”
正想倒回去,留著晚上喝。
張探伸手就順走了。
抿了一口,味道還不錯:“哪來的。”
“偷的。”
“哪兒偷的?”
“外婆釀的酒,我從她那兒偷來的,兩瓶。”
“沒被發現?”
林淨說:“偷的怎麼可能被發現。”
張探笑了笑,見過偷東西的,沒見過這麼理直氣壯的。
“來,你也給我介紹介紹。”
林淨不明:“介紹什麼?”
張探說:“這裡的景點。”
“我有說要介紹?”
張探笑了聲,瞟了她一眼:“你今天給別人說得倒是挺高興的,怎麼到我這,就不說了?”
別人,指的是狗子。。。
林淨用長樹幹翻了翻地瓜,漫不經心地說。
“他是他,你是你。”
張探說:“我跟他有什麼不同。”
“每一處,每一個地方。”
“沒了?”
“全身上下,都不同。”
沒法比。。。
張探笑了,側過頭來,盯著她,直勾勾的,笑著:“下?下是什麼地方?”他靠得她的很近,天氣冷,說話都是呵氣如蘭,那氣霧吐在她脖頸上,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