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探旁邊的長沙發上,不大不小,正好能躺一個人,身子一歪,躺上去了,沙發軟得很。
“沒,鎮上有一戶人家,發生了盜竊案,說是被偷了幾千塊,沒抓到,這幾天有警察在附近巡查,他們沒敢,我估摸著啊。。是怕被抓了。”
張探說:“應該是不在鎮上了。”
狗子驚訝:“收手了?”
“不,他們在一個地方作案後會儘快離開,這次也一樣,買賣不成,走了。”
張探開了電視,那電視估計有些年頭了,很老舊的款,方方正正的,上面蓋了層防塵布,米白色的,畫質不太好,很模糊,裡面放著京劇,唱的玩意兒都聽不懂,張探漫不經心地按著遙控器,轉檯。
換成了新聞聯播。
狗子問:“去哪兒了?”
“西藏自治區。”
張探盯著電視機,又道:“狗子,你還記不記得去年那個案子。”
“你說的是那個陝西被拐的孩子?”
“對。”
狗子激動的坐了起來:“記得啊,不是沒啥訊息了麼,那孩子的媽都瘋掉了。”
這件事在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的。
張探淡淡道:“他們跨省交易了,從陝西到河南,速度很快。”
“那幫畜生,還有沒有一點良知,拿著那些錢居然還能過的心安理得。”狗子氣憤地說。
張探抽出一根菸,用打火機點燃,一陣風襲來,那火苗迅速燃起,又迅速漸滅。
沒點著,沒再動了。
沉靜了幾秒:“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買賣持續,那幫人就不會停止。”
“哥,那陳文漢還找麼,咱們找了五年都沒找到,是不是沒跟那幫團伙在一塊,有沒有可能。。死了?”
張探把玩著手機的打火機,趁著風還沒來,點燃了煙。
笑了笑,說:“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找著了。
最終會有兩種結果,兩種下場。。不是你生,就是我亡。不論同歸於盡,不過是換得一種方式,讓她安然入輪迴。
狗子問:“那咱們什麼時候走?”
張探說:“後天。”
狗子笑嘻嘻地說:“哥,咱們在這多待兩天唄。”
“怎麼,還沒待夠?。。”
狗子起身跑到壁爐旁,拱著火,道:“玩幾天啊,趕了幾天路,好不容易找個落腳的地方,這兒的美景還沒看夠呢。”
張探笑了下,撳滅了菸蒂,一縷白煙從他手指飄起,淡淡道:“你看人還是看美景?”
“看美景,還看人。”狗子笑得美美的,想起了什麼,一臉正經地說:“哎哥,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江琳啊。”
張探笑著:“看吧。”
“真的?”
“給你一次性看個夠。”
“哥,你對那客棧老闆娘的女兒,就沒那意思?”狗子笑的很奸詐。
張探說:“能有什麼意思。”
狗子說:“那你還送人家避孕套幹什麼。”
“賒賬用的。”
“咱們沒錢了麼?”
“有錢。”
狗子說:“那還賒什麼賬啊。”
張探說:“我樂意。”
狗子的手被火燙了下,跳了起來,吹了吹手指,說:“那在布魯旅館,怎麼沒見你用套套賒賬啊?”
“你廢話怎麼那麼多。”
狗子勾住他的肩膀,笑:“我就不信你對她沒那意思。”
“我閒?”
張探睨了他一眼,起身去沖涼了。
狗子在沙發上打滾。
張探的話其實是一句很完整話,意思就是:“我閒著沒事幹兒?”
***
到了晚上,溫度同樣,依舊的寒冷如故,林淨下了樓,碰見多吉的外婆在屋裡忙活,外婆告訴她,今晚烤地瓜吃,她去叫人灶房拿烤火的工具,讓她在門外等一等。
林靜開了門,目光一閃,才發現雪已經停了,整個小鎮都被風雪籠罩著,像雪的世界,那雪積得不厚,地面上,對面的房子上,都是薄薄疏疏的白雪蓋著,白茫茫一片,也不急著出去,搬了一張板凳就坐在大院裡看夜景。
客棧裡還有其它旅客一併都下來了,都圍在篝火旁取暖,其樂融融的。
林淨拷完一個地瓜後,狗子他們已經下來了。
“林淨姐,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