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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歡上我的呀。

爸爸送的那匹馬很漂亮,我給它取了名字,叫托馬斯。

那陣子我跑馬場跑得格外勤快,先瑤幾次辦少女茶話會我都拒絕了,弄得她很生我的氣。

薛世恆負責陪我騎馬,不過他這人是個悶葫蘆,十句話問他九句話沒著落,剩下的一句也就是個“嗯”“啊”“哦”什麼的。我沒被人冷落過,所以我也很生氣……

他在我去馬場的時候雖然不再魯莽地上前來碰我的馬,但每次我騎馬時,他都會不遠不近地跟在附近,免得我落馬受傷。在他眼裡,我是尊貴的客人,是嬌氣的富家千金,一點閃失都是不允許有的,所以他寸步不離地跟著我。

托馬斯是純種馬,純種馬雖然血統高貴,但其實體力很差,我雖然很愛策馬奔騰的感覺但卻從不讓托馬斯狂奔,免得它受傷。

後來有一次我牽馬回馬廄,看到薛世恆穿著一件背心給其他馬刷毛,動作間衣物稍有起伏,肩胛骨上的黑色印記就露了出來。那傷痕是怵目驚心的,我知道是我上次抽他的那一鞭子留下的印記。薛世恆的面板很白,所以任何傷痕如果著落在他身上都會很明顯。

我覺得有些愧疚。

怎麼說呢,雖然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但那次的確是我的不對,可我又是決計拉不臉來跟他道歉的。

想來想去,苦惱了一番,第二天我帶著一罐我自己用的退疤藥去了馬場,但意外的沒有見到他。

我問了其他人,他們臉上帶著訕訕的笑和我說,“和他爸爸去林子裡了。”

因為等下還要去先瑤家,我的時間並不是很充裕,因而我便牽著馬去了林子那邊。。

我在樹林入口處便看到了那對父子。

說實在的,我並不喜(87book…提供下載)歡薛世恆的父親。

薛世恒生得骨骼清俊,不是那種魁梧的男人,要不是他的出身擺在那裡,我會以為他是哪家尊貴的少爺。但比起那些驕縱跋扈目中無人的少爺們,薛世恆卻又更像是個貴族。至少在我眼裡,他是矜持而貴重的。

就是這樣一個至美的少年,有一個非(提供下載…87book)常拿不出手的父親。

我第一次見到薛文韜就尖叫了一聲,天吶,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邋遢的男人?頭髮都長的打卷兒了都不剪一剪,還有那一臉的絡腮鬍……除了那雙和薛世恆有些像的眼睛,我險些以為這是個長毛怪人。而他見我尖叫,只是一味傻傻的笑著,我看了一眼他手裡提著的酒瓶子,才發覺他這是喝醉了。

在我的世界觀裡,沒有讓子女過上好生活的父母都是失責的父母,薛世恆的父母因為我這樣的定義便成了這世上最失敗的父母。

薛世恆的母親因為忍受不了貧窮,在他三歲時和別的男人走了就再也沒回來。他父親很愛賭馬,但無奈逢賭必輸。馬場裡的其他工人若要買馬,只需要問一問薛文韜看好什麼號,就去買他不買的號,多半能贏點小錢回來。要不是薛文韜手頭有一手養馬的好功夫,馬場老闆八百年前就把他開除了。

吃喝嫖賭,這四個字,薛文韜可是一下就佔了三個呢。

我站在林子外看著林子裡的那對父子,薛世恆已經和自己的父親身量相當,但身體比父親單薄了許多,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但不是那種可憐的面黃肌瘦,而是一股柔弱的清瘦。只是那種清瘦讓他看上去總有些憂鬱的味道。

我躲在暗處,一邊安撫托馬斯不要出聲,一邊看著他們父子倆。只見他們之間的動作越來越大,最後薛文韜竟然揚起手打了薛世恆一下,還大聲地叫囂了起來。隔得太遠,我聽不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只感覺他們因為一件很重要的事產生了分歧,雙方皆是據理力爭,因而就爭執了起來。

薛文韜是常年都醉著的人,他有沒有清醒的時候無人得知,這樣的人若是鬧起事來,事後追究起來,多半都會歸咎於萬惡的酒精,薛文韜本人是不會承擔半點責任的,所以為了薛世恆這個火山孝子不活活捱打,我決定不再作壁上觀。

但等我想走進樹林的時候,就見薛文韜失控地撿起了草叢裡的一隻綠酒瓶朝自己兒子掄了過去。

清脆地玻璃製品的破裂聲,和我略帶嬌氣的喝止,同時出現了。

薛文韜見到林子裡出現了個外人,想也不想拔腿就跑了。

我加緊腳步向薛世恆跑去,等到了他面前,已經有些氣喘吁吁,他站著的地方是塊平地,地上有菸頭,草叢裡還有各種各樣的空酒瓶,我心道:原來這裡是薛文韜平素磨洋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