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牆體。
小豆把手電探低一些照下去,“的確有地下層。過去的時候要小心一點。”
狡齧用槍托戳了戳地板,“還算結實。”他繞開塌方沿著牆根走過去,到了盡頭完全斷裂的地方一步邁了過去,然後回頭把手伸給小豆。
男人這種野生的照顧習慣總讓人產生正和他一同在玩密林狩獵的即視感。小豆握住他的手,又發現狡齧的手溫暖而乾燥,並不像她那樣滿是冷汗。她一步跨過腳下黑不見底的塌方,胸口莫名泛起一股滯澀;而狡齧隨即鬆手,轉身朝玄關走去。
她沉默地看著他的背影,按住微微發痛的太陽穴。
兩人在黑暗中一前一後地走到大門前,狡齧接著手電的光擺弄了一會兒門鎖,隨即往裡把門拉開——
驟然灑進來的夕光讓兩人都反射性地眯了眯眼,而外面廣場上的呼救聲、槍聲隨即也一併湧入耳中;下一秒眼前突然掠過一團黑影,在小豆還未及反應時猛地撲到了狡齧的身上!!
狡齧被撲得後背重重頂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小豆立刻掏出槍、一腳抵住門板踢向一邊,適應了光線的眼睛辨認出抓住狡齧的是一個穿著憂國會制服的特警!這個特警似乎受了傷、身上還有不少血跡,但技擊動作嫻熟,在撲擊時直接用手肘抵住了狡齧的喉結!狡齧沒有防備、被他帶得連續後退幾步,緊接著就在他出腿絆鎖時猛地錯步、迅疾抓住他肩膀一個側摔!
兩人同時重重跌倒在地,扭打在一起!小豆把槍掛回腰間,在兩人同時從地上爬起、特警再次衝向狡齧時疾步上前,藉著衝力一躍而起,雙手交錯繞過特警的脖子狠狠往後一勒,掛在他身上把他往後拖倒;狡齧抓住機會迎面一拳打到了特警的臉上,小豆隨即一翻身壓在特警身上,用駭人的速度摸出槍、對準後者肩膀開了一槍!
鮮血飛濺,特警悶哼一聲、身體猛地一震軟倒在地,小豆趁機站起來後退幾步。身後狡齧越過她上前,舉槍對準了那個特警的腦袋。見狀小豆剛要出聲,狡齧突然反手抄起槍托對準特警的腦袋狠狠掄了過去!
一聲悶響,特警歪頭暈了過去。
這一下敲得毫不留情,小豆看得都有些牙酸。把人打暈比直接開槍殺人要付出的代價就要大得太多了,狡齧的手臂上、下頷處都有刀傷正在滲血——他上前彎腰從特警的手裡把後者剛剛用來攻擊他的軍刀拿出來扔到一邊,從揹包裡拽出止血繃帶。
小豆胸口起伏不定,目光跟著他走。“沒有對他開槍啊。”
“那是因為你剛才也沒瞄準他的腦袋。”
她怔住,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慎也……”欲言又止似的慢慢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就接不下去。
狡齧給她叫得無奈,抬頭剛要說些什麼,突然地面猛地一震!
外面又是一次爆炸,這一次位置太近,兩邊的牆面轟然皸裂,小豆站立不穩後退了幾步!就在這時,地上本已暈倒的特警突然睜開眼睛,伸手抓向她腳踝!她趔趄一下直接一腳踩空、向後面的地洞摔了下去!狡齧反應極快,猛撲過來抓住了她手臂,順著慣性被她帶得往前滑出一段距離,整個人上半身都被拖得探出了洞口邊沿,死死地扣住地洞邊緣斷裂的木地板才堪堪穩住身體!
身體懸空沒有著力點,小豆反抓住狡齧的手臂、伸出另手扒住地板邊緣,後背瞬時覆上一層冷汗,隨即就看到狡齧身後,那個特警以一種極為不自然的僵硬姿勢搖搖晃晃地撐起了身體!
明明被下了那種重手打暈不可能這麼快清醒過來,而現在的狀況容不得細思、也只是一閃念掠過腦海,小豆的瞳孔霍然緊縮,出聲道:“後面!”
就在她說出這句話的同時,那名特警已經貼著地面撲向了狡齧!狡齧現在一手提著一個大活人、另手作為支點勉力維持,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在對方撲來時只能堪堪移動身體躲開一些!
精神高度緊張下,就連眼前高速移動的景象都變慢了一樣;小豆眼睜睜地看著那名特警用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撲”向狡齧——並不是像普通人本能的那樣前伸手臂去擒拿敵人——他被槍擊的肩膀不自然地歪斜向一邊,兩條手臂僵硬地垂在身後,僅靠身體的力量從地板上彈起,拼命伸長脖子、張大嘴巴……
……就像一隻運動神經失去協調性、只剩下某種本能的病態的飢餓野獸。
而就在大腦對這一幕作出判斷之前,這隻“野獸”在半空中裂張的嘴巴已經追上了狡齧後縮的手臂,猛地咬了上去!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後,小豆的腦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