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事兒嗎?張大人連後宮的事兒都要管?”
說著,他更是忍不住嘟囔道:“若那些人真的放出去了,朕身邊豈不是連用的順手的人都沒了?”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夠能傳到張居之那幾個人耳朵裡去。
張居之忙笑著說道:“是臣見著皇后娘娘如今身懷龍胎,不便管理後宮瑣事,所以才與皇上提上一提的,是臣唐突了。”
若說能屈能伸,這朝堂之上張居之說第二,那便沒人敢說第一了。
只是一下朝,張居之便徑直去了慈寧宮,皇上說他一個外臣不該插手後宮裡的事,好,他認錯,不插手就是了,可他沒有這個身份,太后娘娘總歸是有的罷?
一入慈寧宮,張居之也不說這事兒,反倒是與太后娘娘寒暄起來,更與太后娘娘商討起自家那嫡長孫的婚事該如何操辦起來,一副猶猶豫豫,拿不準主意的模樣。
若論起理兒來,太后娘娘是該喚張居之一聲叔叔的,如今見著張居之來,還以為他是要給自己那嫡長孫求個體面,只含笑道:“……這件事說起來也簡單,若首輔夫人年紀大了,不便操心這等瑣事,便將這些子事兒交給媳婦去辦就是了,她老人家只管提點兩句就是了,有首輔夫人坐鎮,這事兒亂不了的!”
她到底沒有給張居之這個體面,若她真的要給體面,便會要欽天監將這事兒攬了去!
張居之忙道:“還是太后娘娘聰慧,臣和臣那賤內便沒想到這兒來……說起來太后娘娘的壽辰怕是快到了罷?今年皇后娘娘有孕,也不能大肆操辦,卻不知道太后娘娘想的是怎麼一個操辦法,說出來老臣也準備準備!”
160 那便叫他們永生永世在一起
一個外臣,就算是再怎麼準備,到時候託了自家夫人前來送一份禮便是了,還有什麼可準備的?
太后娘娘只笑道:“往年壽辰都沒有大肆操辦,今年又經歷了洪災,壽宴便更加簡單了,到時候請了自家人吃頓飯,聽兩場戲,便也算是過了……原先就聽說首輔夫人酒量極好,到時候哀家壽宴的時候,邀請首輔夫人進宮來吃飯,可是要首輔夫人陪著哀家喝上兩杯的!”
“這是自然!”張居之面上浮現了幾分喜色,猶豫了好一會,才道:“有一件事,老臣不知道當講還是不當講。”
太后娘娘笑著說道:“在哀家跟前,您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張居之倒也不客氣,一字一頓道:“方才太后娘娘您都說了,之前那一場洪災鬧得大晏朝上下人心惶惶,多少人家連飯都吃不上,淪落到了賣兒賣女的地步,如今國庫空虛,朝廷也實在拿不出多餘的銀子來,可到底總該做些什麼要老百姓心裡踏實些罷?人心乃是國之根本,只有將人心穩住了,國家才能昌盛!”
無事不登三寶殿,太后娘娘就知道張居之來不光是找她商量婚事,更不是來閒聊的,如今只打起哈哈來,“張大人說的極有道理,只是哀家只是個婦道人家,後宮又不得干政,哀家就算是有心,也不知道該如何做才是,若張大人有什麼話,直說就是了!”
當年皇上登基的時候不過七八歲的年紀,那個時候的謝七爺一棵獨木還未成林,這朝中上下哪裡不依照太后娘娘撐著?
這話,張居之自然是不會當真的,“老臣在想,為了體現太后娘娘的仁慈,不如將宮裡頭的人放出去一批,像那種年紀大的,或者年紀太小的,留在宮裡頭實在是不合適……這話,老臣原先就想與皇后娘娘說了,可皇后娘娘身懷龍胎,老臣實在不好為了這些瑣事去叨擾皇后娘娘,正好趁著太后娘娘的壽辰將至,與您說上這事兒了!”
“其實就算是張大人不說,哀家也有這個打算!”太后娘娘面上一片慈愛。
至於真的有沒有這個打算,除了太后娘娘,誰都不知道,可如今這宮裡頭上下誰都知道,太后娘娘對不起英國公府和張居之,只要這兩家不提出什麼太過分的要求來,太后娘娘想必是都會答應的。
有了太后娘娘的話,張居之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
果然,這宮裡頭要放人的訊息沒過三天,便傳的沸沸揚揚,原先眾人還不相信這話,可一打聽,這訊息是從慈寧宮那邊放出來的,眾人哪還有不相信的?
細細一打聽,說是宮女過了二十歲便可出宮,至於姑姑嬤嬤太監那些人,甭管多得力,只要過了五十歲,一律要被放出宮去。
這訊息傳到御書房,正在看話本子的皇上卻都是愣了一愣,昔日眼中的天真無邪更是變為了憤恨,可下一刻,那皇上又變成了往常那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