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琵琶精還是自己的心上人,白公子親自指了名的。而且看起來,似乎真的有那麼一點姿色。難道,白公子不是想聽自己唱歌,而是想聽這個大餅臉彈曲?一時間,古香兒完全忘了她對阿鈺的憤恨,而是把這份憤恨都轉到了冰蓮的身上。
她腦子轉了好幾個個,突然想到了一個好點子。“既然這位冰蓮小姐琴藝特別好,不知道我開始唱歌后,你是不是都能跟的上?”
看著小廝們擺好了琴,冰蓮輕笑到:“古小姐儘管唱便是。”看著冰蓮一臉自信的笑容,古香兒不禁怒氣更甚,卻不得不在臉上端出一副僵硬的笑容,說道:“那便好。”
接著,她轉過頭對著自己的祖母說:“今天是祖母的壽辰,我便唱一首歡快的歌祝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古老夫人笑著點了點頭。這位古香兒小姐便挺胸抬頭,眉目一震,開始唱了起來。古小姐剛唱沒兩句,便驚倒了眾位賓客和主座上的古老夫人,當然也包括阿鈺。怎麼說呢,這個歌曲倒是地地道道的戲曲的模式,古香兒的嗓子也的確挺好,歌詞的內容,大體也是祝壽之類的賀詞。這些,當然都不是讓大家震驚的原因。而是,古香兒的歌,好像專跟給她伴奏的冰蓮的曲找彆扭,曲子快,她就突然變慢,曲子短,她就突然拉長,曲子停,她就突然唱下去。結果就像這首歌在和冰蓮的曲打架一樣,不管冰蓮怎麼想跟上她,都沒有辦法。
古老夫人暗自皺了皺眉頭,但還是什麼都沒說,忍到古香兒把整首曲子唱完了。而當他們唱完,第一個鼓掌的卻是白公子。“哈哈,香兒小姐的確讓人驚訝,你的歌和冰蓮小姐的琴配合的真是微妙啊。”
在場眾人都忍不住偷笑起來,只有古香兒一徑沉浸在幸福裡,沒想到自己唱成這樣白公子還是喜歡,但是,這是不是說明他也不討厭冰蓮的琴聲。古香兒正想到這,卻聽白公子說道:“今天,真是多謝冰蓮姑娘了,不知晚宴結束後,我們能否共賞明月,讓小生好好道謝。”
沒有去看古香兒青的發黑的臉,冰蓮卻直直的凝視著白公子,眼中不知閃過了什麼,過了幾秒,才又低下了頭,低聲溫柔的說道:“白公子如果想和我共賞明月,不如去萬花樓多多捧我的場。”
聽了這話,古香兒突然反應了過來,怒目瞪向阿鈺和冰蓮:“好啊,又一個妓女。”
第三十八章 比試(三)
看著怒火中燒的古香兒,阿鈺鬱悶的在心裡嘆了一聲,她可真是躺著也中槍。正當古香兒想繼續罵下去之時,“好了,古香兒,在眾人面前你成何體統?”古老夫人一句話,讓已經氣得張牙舞爪的古香兒愣了一下,然後不情不願的閉了嘴巴。
“冰蓮姑娘請下去吧,小紅姑娘,該輪到你表演了。”阿鈺坐在了古箏旁,不禁感嘆,自己今天已經是第二次碰這個十幾年都沒碰的古箏了。還記得當年,在那個世界的時候,媽媽非逼著她學一樣樂器,不得已她才勉勉強強選擇了古箏,學了五年。沒想到命運弄人,還真能有讓她用上的一天。
“這首歌,名字叫做《寒衣調》,送給古老夫人,希望您會喜歡。”聽著阿鈺突然變得客氣的語調,古老夫人一挑眉,笑著說:“你唱就是。”
吸了口氣,不再言語,阿鈺把雙手擺在了古箏上,一段飄飄渺渺慼慼然然的前奏順著婉轉抹挑的手指串串滑落。
“月光稀,是誰搗寒衣;望天涯,想君思故里;一夜落雪未滿,北風急;千里迢迢,一心相繫。
榮華夢,塞上吹羌笛;戰非罪,烽火燒幾季;今夜關山雪滿,北風急;千里迢迢兮心相繫。
是今生相伴,或來世再惜;為何你總不懂這謎題。
到驀然回首,才默然長記;天涯路,隻影向誰依。”
阿鈺撥動著琴絃,依然是纏綿的曲調,苦澀的顫音,夾雜在一起,彷彿一個在冰河邊搗著寒衣的婦人,想對誰訴說,卻話到嘴邊,一句也說不出,只是用手塗抹了一下臉上尚未乾涸的淚痕,又蹲下了身子。
“你別唱了!”突然,一句怒吼打斷了阿鈺的琴音,卻讓阿鈺沒有想到的是,發出怒吼的竟然是那個老好人一樣的古家之主。打斷了阿鈺的琴音後,這位古家之主又轉過頭對著他正在流著眼淚的老母親說道:“母親,別哭了,我不讓她唱了,別想了,咱好好過生日。”用手摸了摸心疼自己的兒子的頭,古老夫人拿著兒子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臉,笑著道:“沒事,我不哭了,你不用著急。”接著又對著阿鈺說道:“小紅姑娘,你繼續唱吧,我還想知道,這之後的詞是怎麼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