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京墨楚楚可憐?還對他生出了幾分憐惜之心——難道真如陸鬼臼所說,他是中了什麼蠱?!
宮喻瑾想到這裡,強行壓下了浮動的心緒,將注意力投到了靈火之上。
降低靈火的溫度,的確是可以幫助張京墨減少痛苦,但若是溫度降得太低,則會出現藥性無法發揮出來的情況。
所以每一度的溫度都極端重要。
張京墨也感覺到了自己周圍的溫度在下降,雖然藥水依舊在沸騰,但卻可以隱隱看見藥水原本冒出的水蒸氣竟是變成了寒氣。
寒冷凍結了部分的神經,也減緩了疼痛,可張京墨還是覺的自己被一雙大手不斷的拉扯,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他腹中金丹,也開始痛了。
若說靈臺碎裂的疼痛可以讓人發狂,那金丹碎裂的疼痛足足有靈臺碎裂的百倍有餘,張京墨開始壓抑不住口中的呻丨吟,發出小聲的痛呼。
宮喻瑾見到張京墨的情況,眉頭也皺了起來,他重重的喚了聲:“張京墨!”
張京墨被這聲音一喚,才恢復了幾分神智,但這不過是剎那間的事情,張京墨很快又被疼痛奪取了意識。
宮喻瑾見狀不妙,他知道以張京墨的狀態強行改換體質的確十分的勉強,一個不慎就極易出岔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現在看來,要張京墨熬過這一關,的確是有些牽強了……
就在宮喻瑾以為張京墨會神智失守的時候,沒想到張京墨閉著的眼睛卻忽的睜開了,雖然裡面依舊是一片黯淡,但卻依稀可見星光般黯淡的神采。
宮喻瑾忙道:“張京墨——撐住。”
張京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吸了一口氣,好似要用吸氣,將漂浮在半空中的靈魂給喚回來。
他的睫毛猛烈的顫抖了幾下,一直咬著下唇的牙齒輕輕鬆開。
宮喻瑾見狀本以為張京墨是要要求不再繼續,卻不想張京墨嘴唇一動,竟是罵出一句髒話:“真他孃的痛。”
宮喻瑾聽著這有氣無力的罵聲,心中一鬆,他道:“撐下去——還有十三日,便結束了。”
原來,他已經熬過了一半了,張京墨揚起頭,雙眼無神的看向虛空之中,他的耳朵因為疼痛甚至開始發出嗡嗡的耳鳴,這耳鳴讓他幾乎聽不清宮喻瑾要說些什麼了。
但好在……他還是聽到了那一句“十三日”。
其實若是想要縮短時間,宮喻瑾只需要將靈火燒的更旺,強行逼出藥材中的藥性便可,但這樣一來卻有一個弊端,便是絕豔顧會更加迅速的改造張京墨的身體,會使得他承受的疼痛翻倍增長。
看張京墨目前的狀態,恐怕他是受不起其他的刺激了。
就這麼艱難的又熬過了三日,被宮喻瑾趕走的宮懷瑜卻去而復返,他推開了丹房的門後,第一句話便是:“怎麼樣,哥,他是不是疼的求饒了?”
宮喻瑾沒想到他弟弟如此不懂事,居然在這種時候還想著找回面子。
他怒道:“宮懷瑜,滾出去!”
宮懷瑜道:“哥,你罵我做什麼,我又不會打擾你,只是來看看他狼狽的模樣。”按照宮懷瑜所想,此時的張京墨恐怕早就被疼痛折磨的神志不清,苦苦求饒了,哪裡還可能留下一點神智!
宮喻瑾快被自己這個弟弟氣死了,他咬牙道:“宮懷瑜——我若是再在這裡嚼舌頭,我就親手撕爛你的嘴!”
宮懷瑜張了張嘴,到底是安靜了,但雖然安靜了可他卻沒有出去的打算,他的眼睛在那大鼎上轉了一圈,然後露出有些疑惑的神色。
他現在還能聽到張京墨輕微□□的聲音,那聲音雖然微弱,卻並不如他想的那般尊嚴盡失。
宮懷瑜心中疑惑便直接騰空而起,在半空中看向了大鼎之中的張京墨。
讓宮懷瑜萬萬沒想到的是,張京墨竟是依舊牢牢坐在大鼎之中,並沒有因為劇烈的疼痛而生出任何逃走的心思——他還以為,宮喻瑾使了些手段,才將張京墨留下了呢。
宮喻瑾見宮懷瑜不肯罷休,冷冷道:“宮懷瑜,我看這麼多年,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分不清輕重緩急——”他此時並不能動彈,若是可以動彈,恐怕早就把宮喻瑾拉出去痛揍一頓了。
宮懷瑜疑惑道:“哥……你沒有對張京墨使出手段?他是……自己坐在裡面的?”
當初他也試過著漱魂露,只不過只用了一半,因為他實在是受不了那好似要把靈魂也撕碎的疼痛——與其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