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京墨面露疲憊之色,道:“師父……你可是才從那寒鏡之壁裡出來?”
張京墨應了聲是。
陸鬼臼道:“為何師父這麼衝動?那岑道人不過是秋後螞蚱……”
張京墨道:“我自由分寸,你無需多言。”
陸鬼臼見張京墨不願多說,心中的焦慮和煩躁越發的濃重,但他面上卻還是一副淡然模樣,早已不像少年般情緒外露。
兩人十幾年未見,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說。但當思念之人就在對面,卻又一時間又不知道從哪裡說起,糾結猶豫之下,場面竟是冷了下來。
陸鬼臼只覺的看著張京墨便是最好的事,他倒也不急,只覺的眼前之人怎麼也看不夠,反而是張京墨被陸鬼臼看的渾身不自然,又咳嗽幾聲後提出兩人索性去小酌一杯。看來於焚帶著張京墨染上的酒癮,卻是戒不掉了。
陸鬼臼聽了張京墨這提議,也微微笑了起來,他道:“師父喜歡就好,徒兒這次也帶了些少見的美酒回來,想同師父共飲。”
聽到有沒喝過的好酒,張京墨眉宇間的愁意舒展了許多,他道了聲好,便起身同陸鬼臼一起朝外面走了出去。
屋外還在下雪,地面上已是厚厚一層,張京墨披著白色的狐皮,頭髮也是白色,走在陸鬼臼之前,幾乎快要融入這一片茫茫之中。
陸鬼臼見狀,情不自禁的想要伸出手抓住張京墨,但當手快要觸及張京墨的衣袖,理智又讓他停了下來。
張京墨察覺身後異樣,扭頭問道:“怎麼了?”
陸鬼臼平靜的笑了笑:“師父頭上有根小樹枝。”他說著伸手,從張京墨的頭頂上,取下一根小小的枝條。
張京墨若有所思的看了陸鬼臼一眼,什麼都沒說,就繼續朝著那飲酒的小石桌處,緩緩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