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感覺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罷了。然而在受刑人的身上,時間一直不肯流逝,帶著鑽心刺骨的疼痛駐紮在心底,要人恨不得死了才好。
「為什麼要對子誠下手。」面上陰冷,但是腳下步伐不慢的柳靖寒,壓制著怒氣詢問身後緊緊跟隨的崔護法。
「那日,子誠被廢武功之前,他的身份就已經被察覺無法隱瞞了。長老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者,教主,您昏迷的這些天,教中的鼠輩借著機會鑽出來了。這也算意外的收穫,教主您看?是否要抓捕起來?」面對如今氣勢的柳靖寒,崔護法變不回那個隨性的崔伯了。
「不能讓他們動搖五行宮的根基,我慢慢和他們玩。他們是要藉口麼,那更要把子誠帶回身邊了。崔護法,你明日把三位長老送回五行宮舊址,讓他們好好陪陪宮主。」一輩子都不用再回來了。
「屬下遵命。」
談話間,已經來到了五行教關押重犯的地牢。地牢建在教中最陰暗的地下深層,那牢房四周埋著許多的寒玉,溼氣寒意極重。一般受了刑罰的人,在這樣的地方待上一夜,也會給身子種下病症,且永遠不可能痊癒的。
「他被抓來多久了。」
「兩日。」
再看見子誠的時候,崔伯險些沒有認出,那個早前還在他面前活蹦亂跳的家夥,如今已經變得和破布一般了……
突然有那麼一絲絲的懊悔,如果他先把子誠救出來,而不是一直等著教主清醒的話,子誠不會變成這樣的吧……
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依舊趴在板凳上子誠的臉頰,「子誠。」我來了。
「教主。」行刑的護衛齊齊跪下。
「我不追究你們,你們走吧。」
四名護衛站了起來,彎著腰謙卑的要出地牢。
殺機出現在電光火石間。
崔護法詫異的睜大了眼睛,他完全來不及捕捉柳靖寒的動作,便眼睜睜的看到那四名護衛上半身與下半身被幹淨利落的分開。
「聽從一個禁令勝於我的人,留著也無用。」丟下手裡的刀,柳靖寒抱起了子誠。
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子誠,被柳靖寒小心翼翼的保護在懷中。
第三十七章 願得一人心
「公子,該吃藥了。」小童小聲喚了句,試圖喊回床上人的神智,但沒有成功,「公子?公子該吃藥了。」加重了語氣,這才讓對方看了過來。
茫然的望著小童,點了點頭,老實的張開了嘴巴,讓對方把藥喂進自己口中。
明明早已經是能夠自力更生的大人了,現在卻還要對方這樣喂藥……
任子誠啊任子誠,你有何顏面……
「小童,你來這裡照顧我有多少天了?」
小童擱下藥碗,「回公子,已經有六天了。」
「是嗎。已經六天了啊。」
自被崔伯救起的那一天,見到柳靖寒把小童帶來照顧他之後,子誠便再也沒有見到柳靖寒的面了。就算是被筋骨的疼痛折磨的生不如死,子誠也沒有發出一聲悶哼,縱然再想見柳靖寒,子誠也沒有讓小童去尋他。
「公子,求公子允許小童去尋教主大人吧……」小童哀聲喊道。
小童不過是一個剛剛才滿十二歲的少年,半年前來的五行教,一直做的是伺候教主男寵侍妾的活。往些日子沒有少被主子們欺負,如今被調配來了照顧公子。原先以為又是一個難伺候的主子,又要時時捱打,夜夜捱餓了。哪裡知道,這見面了居然被嚇了一跳。
初次見到任子誠的時候,小童跪在柳靖寒的身邊,他悄悄瞄了一眼未來的主子,當時小童只想,這樣羸弱的人,是教主大人的新歡?一張不算俏麗美豔的臉毫無血色,連面板下面的血絲都看得一清二楚,他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手腳均纏上了厚厚的紗布,這樣的一個人,是受了怎麼樣的對待啊!
小童提心吊膽的照顧公子,公子一直不說話,只是滿臉疲憊的望著窗戶。直到第三天,公子終於開口了,公子問他,你叫什麼名字。小童越發的想與公子親近,小童只感覺,公子好可憐……
常常早上來為公子端茶送水的時候都會看見滲進枕邊的血漬,那是公子忍著疼,咬的。曾經,小童不經意的看見教主大人在院外出現過。但他眨眼間又不見了,小童想,難道是自個迷糊看錯了?
以前的公子,應該很愛笑的吧。
在上一個主子身邊的時候,小童沒有被少當作是出氣筒來對待。
有一次,似乎聽見過提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