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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詞的人是亞歷克西斯·托克維爾。”他這樣說道,這是打招呼的方式,聲音尖細。“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盧克萊西婭開始冒冷汗了:下面會發生什麼事?她決心走到終點,又補充一句:“我是阿爾東薩,安達盧西亞人,住在羅馬。賣身、賣相、拉皮條。願意為您效勞。”

“我就聽懂了一個‘賣身’。”胡斯迪尼婀娜旁邊加了一句批語,女主人的介紹讓她感到頭暈目眩。“您很嚴肅?沒有發笑嗎?太太,對不起,打斷了您的話。”

“請跟我來!‘測到的那個男人說道,沒有半點幽默。走起路來像個機械人。

盧克萊西婭從吧檯前的高凳上下來,她猜出酒吧侍者看到她要離開時眼神裡的惡意。她跟在那個金髮的年輕人身後走著。小夥子快速穿過餐桌佔據的場地,衝破周圍的煙霧,向酒吧的出口走去。接著,他穿過走廊,來到電梯跟前。盧克萊西姐看到他按動了24樓的電鈕。

由於上升的速度很快,她腹中有種空空蕩蕩的感覺,引起心兒怦怦亂跳。他和她剛一踏進走廊,一扇門就開啟了。二人走進一個大套房的客廳裡;從大玻璃窗望去,腳下伸展開來的是一片燈火的海洋,上面飄浮著煙霧霍震的黑白斑點。

“你可以在洗手間裡摘掉假髮脫掉衣服。”那小夥子指一指客廳盡頭的一個房間。可是盧克萊西婭沒有邁步,她被這張年輕的臉、剛毅的神情和亂蓬蓬的頭髮給迷惑住了——她本以為那頭髮是金黃|色,實際上是白裡透紅——由於面對燈光,頭髮顯得有立體感。這怎麼可能呢?好像就是他本人一樣。

“好像就是埃貢·希勒本人嗎?”胡斯迪尼婀娜出來問道。“就是那個讓阿爾豐素養成怪癖的畫家嗎?那個畫模特兒時跟她們於噁心勾當的不要臉的傢伙?”

“你為什麼認為我會大吃一驚?如果就是他本人的話。”

“我知道我很像他。”那小夥子用從一開始跟她說話的嚴肅。實用、冷酷無情的口氣解釋道。“難道這就是讓你感到如此困惑不解的原因嗎?好啦,我是很像他。那又怎麼樣?莫非你認為我是復活了的埃貢·希勒?你總不會真的犯傻吧?”

“因為太像了,讓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盧克萊西婭承認自己很吃驚,一面仔細盯著他看。“不僅臉龐很像。細高、消瘦的身材也像。兩隻手也那麼大。還有玩手指的方式,藏起大拇指的樣子都很像。跟所有照片上的埃貢·希勒都一模一樣。這怎麼可能呢?”

“別浪費時間了!”那小夥子冷淡而又不耐煩地說道。“摘掉那個噁心的髮套和那些可怕的耳環和項鍊。我在臥室裡等你。脫光衣裳進來!”

他臉上有某種挑釁但又脆弱的神情。盧克萊西灰心裡想:這像一個缺乏教養但是有天賦的小夥子。他調皮搗蛋,粗暴無禮,膽大妄為,無所畏懼,因為小時候沒有媽媽。她是在想埃貢·希勒或者阿爾豐索嗎?盧克萊西婭百分之百地確信:這小夥子提前展示了利戈貝託之子幾年後的模樣。

她暗暗思量:“從現在起,最困難的事情開始了。”她確信這個長得像埃貢·希勒和阿爾豐索的小夥子已經把房門加了兩道鎖,即使她想逃跑,也不可能跑出這個套間。整整一宿她都不得不呆在這裡了。心裡感到害怕的同時,好奇也佔據著心頭,甚至還有一點興奮的跡象。

獻身給這個身材修長。表情冷漠甚至冷酷的青年,就等於是跟已經長大成|人的阿爾豐索或者恢復了青春、經過美化的利戈貝託或曰年輕化幾乎是少年化的利戈貝託Zuo愛。這個想法使她露出了笑容。洗手間的鏡子裡反映出她那放鬆的、幾乎是快樂的表情。很費了她一番工夫才脫光了衣服。她感到雙手僵硬,彷彿曾經把手伸進了冰雪裡一樣。摘掉了可笑的假髮,擺脫了一度紮緊腰身的超短裙,她鬆了一口氣。她收起內褲和小小的黑邊|乳罩,走出洗手間之前,她鬆開並整理了一下頭髮——本來是用髮網束在一起的——,然後在門口停留了片刻。她又一次感到了恐懼。“會不會不能活著離開這裡。”但就是這種害怕心理也沒能讓她後悔來這裡,也不後悔為了讓利戈貝託(或者是讓阿爾豐索?)高興而表演這出可怕的鬧劇。她一走進小客廳就發現那小夥子已經熄滅了房間裡所有的電燈,只留下遠處角落裡的一盞小燈。從巨大的玻璃窗望出去,成千上萬的螢火蟲從天而降在地面上眨動著眼睛。利馬好像被化妝成一座現代化大都會的樣子;夜幕抹去了它那襤褸的外觀、汙垢、甚至臭氣。由豎琴、三絃琴和小提琴演奏的輕音樂飄蕩在這半明半暗的空間。她一面朝小夥子事先指定的房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