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引起一陣淒厲無助的哭喊。在火光中,魯波廖夫公爵清楚地看見一名指揮官模樣的波蘭貴族舉著縛有紅白雙色燕尾小旗的長槍高聲對頑抗著的波蘭士兵們發號司令。用不著公爵多作吩咐,幾名俄羅斯騎兵已經橫刀拍馬衝了上去。沒有留給他任何表現英雄主義的機會,一柄沉重的釘頭槌乾淨利落地將波蘭人擊倒在地,緊接著轉眼間便被踐踏在了亂蹄之下
敵軍的抵抗還在繼續,劍士們一面用盾牌抵擋著彎刀、釘頭槌甚至騎兵槍的可怕攻擊,一面尋找著機會用手中的十字劍猛烈反擊,更有那些三兩散開躲在角落裡絞弦射擊的弩手,雖然俄軍騎兵在營中來回衝突勢不可擋,但傷亡畢竟也在一點點地擴大。魯波廖夫心如明鏡,他深知這一場戰鬥雖然稱得上是大獲全勝,但只要中國軍隊依舊保持著在正面戰場上的壓力,莫吉廖夫的戰略態勢就不會得到半點好轉。當務之急只能是對已受重創的波蘭軍隊點到為止,集中精力應對接下來和中國人的戰鬥。想到這裡他抬頭一聲唿哨,示意身邊的副官發出收兵的訊號。
“公爵大人,此戰預計波蘭軍隊的傷亡可能在兩萬六千到三萬三千人之間,而我軍損失尚不足五千人!”俄國大軍重新遁入暗夜緩緩撤離之後,副官興高采烈地向魯波廖夫報告道,“現在波蘭軍營中一片混亂,對莫吉廖夫堡已經徹底構不成任何威脅了。”
“五千人?”魯波廖夫的臉上卻看不出半點勝利後的喜悅,他只是嘆了口氣道:“那就是我已經損失了五分之一的重騎兵,而我們真正的敵人甚至還沒有開始動手呢。嗯,中國方面有什麼動向嗎?”
副官有些慚愧地低下頭,“中國軍隊的陣型十分鬆散,兵勢綿延十數里之廣,外圍又有數以千計的斥侯佈下重重警戒線。我們派出的哥薩克士兵沒有一個能夠活著回來,偵察工作根本就無法進行下去。不過,有一點倒還是可以確認:對我們這次行動中國方面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我們的兩萬五千重騎兵部隊已經全部出動,剩下的步兵也有一半移師喬瑟駐防,此時莫吉廖夫兵力空虛正是給了敵人可乘之機,可是中國人卻沒有貪利而進的意思。”魯波廖夫捻了捻自己的黃色髭鬚,若有所思地說道:“能夠嗅出陷阱的野獸才是最為危險的野獸啊。”
副官茫然地介面問道:“那麼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魯波廖夫無聲地咒罵了幾句,皺起眉頭惡狠狠地說道:“那還能怎麼辦?圍殲中國人的計劃已經泡湯了,他們現在就是在袖手觀望,一旦能夠窺破我軍的破綻所在,到時候的雷霆攻勢就不是我們所能挽回的了!讓喬瑟城堡的軍隊撤回莫吉廖夫吧,現在能夠做的,就真的只有堅守十五天的打算了。”他猶豫了片刻,又咬著牙補充道:“雖然如此,也不能就這樣放過那些波蘭人你帶五千人留下,我料波蘭人受此重創必在明日天亮時分拔寨撤軍,你正好趁那時候前往追擊劫殺。”
“是那麼,大人”副官艱難地嚥了口唾沫,終於鼓起勇氣問道:“我們能夠支援到援軍到來嗎?”
瓦西里魯波廖夫公爵緩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第四節 正奇勝敗
故我欲戰,敵雖高壘深溝,不得不與我戰者,攻其所必救也;
我不欲戰,雖畫地而守之,敵不得與我戰者,乖其所之也。
��������������——《孫子兵法:虛實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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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1588年3月30日,俄羅斯第聶伯河流域,帝國泰西遠征軍中央營地。
主帥營帳的油布帷簾被輕輕挑開,兩名白袍銀甲的貼身女侍衛站到門前,手按劍柄高聲喝道:“將軍升帳!”
早已經等候在帳外的高階軍官們略略整了整佇列,在御衛隊士兵們冰冷無瑕的注視下魚貫步入帥帳。排在左右首第一位的分別是蕩寇將軍龍興漢與高麗將軍尹成浩,其餘眾人軍職最低的也至少是都指揮使。
主帥帳內,帝國泰西遠征軍主帥、大明颯玥郡主李華梅坐在一張整潔明淨的檀木幾後,她身穿描金紋飾勒邊的黑綢便服,右肩上掛著一領猩猩紅織錦披風,黑亮如緞的長髮如瀑布般垂下掩住小半俏麗的臉頰。營帳中剛用*薰香仔細燻過近一個時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薰衣草甜香。在帥帳邊上陳有一座青銅燭臺,十數支蠟燭將懸掛於牆上的大比例地圖照得通明,上面可以清晰地看見以硃筆細細標出的登陸以來敵我態勢。
“龍興漢將軍,現在莫吉廖夫西北的波蘭軍隊已被擊潰,羅斯人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正面與我軍對敵,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