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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人們也同樣如此高呼。發動新一場聖戰吧!奉天父的名義用鮮血來滌盪被玷汙的聖城!

在狂熱的情緒不斷蔓延的同時,一位年輕的葡萄牙王族卻沒有迷失在人云亦云的憤怒之中。他站在薩格雷斯半島高聳的海岬角,映出幾許憂鬱神情的碧藍色雙目遙望著眼前同樣碧藍的大海。“這一望無際的大海才是我們的天注之命啊”

海面上霧氣在不斷消散,哨兵輕鬆地看著眼前寧靜的一切,帶著滿意的神情把頭轉向南面陌生而充滿了神秘誘惑的廣闊海洋。海天相接的盡頭,一抹綿延數里的青灰色浮影在清雅的淡藍色背景下顯得分外醒目。哨兵一把抓下水手帽,痙攣的右手將它捏成皺皺的一團,他的眼睛由於驚懼而瞪得滾圓,顫抖的嗓音在清冷的寧靜中發出聲夜梟般刺耳的尖叫:“敵情!”

次日,即大明永樂十九年六月廿七,鄭和艦隊,旗艦“清和”號議事堂。

To Be Continued。。。

第一節 鄭和的遺產

西元1582年4月15日凌晨,北美,西京,鄭和廣場。

東方海天相接的盡頭早已蒙上一層淺淺的魚肚白,現在,明媚嬌豔的朝霞又在這清新的底色上重重地捺下一筆鮮活的緋紅。一百支牛骨號角同時吹響雄渾的音符,在數萬雙急切的眼睛注視下,火紅的明日從碧波盪漾的海面一躍而起,燦爛的光采使得整個世界都鍍上了絢麗無比的金色。城市一下子沸騰起來,歡快的音樂中夾雜著鞭炮的噼啪聲。身著朝服的行省官員們端著盛滿美酒的銅樽,與千千萬萬百姓一道陷入狂歡。

這是一個不同尋常的日子,新大陸的任何一箇中國居民都有理由盡情地揮霍他的喜悅:正是在一百六十年前的今天,鄭和艦隊在哈得孫河口登陸,邁出了明帝國在美洲的第一步。

廣場的正中央矗立著靖海侯鄭和戎裝配劍的銅像,浩蕩皇恩不但諱去了他宦官的鄙下身份,封侯進爵這等殊榮曠典更可謂前所未有。這位偉大的航海家、大明日不落帝國的締造者正沐浴在金色的晨光中,稜角分明的面孔上折射著耀眼的光芒。他高大的身軀背向終日奔流不息的哈得孫河,臉上的神情威嚴肅穆,右手高舉,直指廣場盡頭的總督府衙,腳下的黑曜石基座上刻著四個鎦金篆字——“天外有天”。

“古來有如靖海侯之威儀乎?出西洋,使萬國,平錫蘭山,徵歐羅巴,闢地千里”抑揚頓挫的頌詞聲悠悠傳入耳中,西洋總督申時行微笑著結束了與最後一名鄉紳的談話,沿著廣場邊緣走向自己的府邸。

光潔如玉的石板大道在腳下發出清脆的輕響,奇花異草的濃郁芬芳撲鼻而來。在總督府的紅漆大門前,申時行轉過身,把廣場四周的如畫美景盡收眼底。北面那片金碧輝煌正是興建於明英宗天順年間的西洋行宮,那位懷著對蒙古深深恐懼的俘虜皇帝,重登帝位後的第一道聖旨就是徵發移民四十萬,在新大陸大興土木,構築一座遠離兵禍的世外桃源。正德十四年,素有“浪蕩天子”之稱的明武宗巡視新大陸時對這座富麗堂皇的東方宮殿大為讚賞,下令擴建到如今超過兩千畝的規模——這差不多是北京紫禁城的兩倍之多。儘管此後的六十年間再沒有等來過皇帝的臨幸,行宮依舊忠實如許地苦候著遙遙無期的下一次巡視,成百上千的宮女太監們也就伴著這青翠欲滴的琉璃碧瓦,鏤金嵌玉的雕樑畫棟於此間終老一生。

南面檣桅林立之處便是紐約港,西半球最大的海港,大明帝國龐大貿易網的中樞。北至馬德拉、休達,南及好望角,東達爪哇、滿剌加,南來北往熙攘不斷的商隊都在這裡彙集。來自帝國本土的絲綢、瓷器、茶葉以及各種精美藝術品;南洋的香料、珠寶、象牙;歐洲的銀器、駿馬、橄欖、葡萄外加新大陸和非洲的各類土產,無不是商人大賈們青睞的佳品。

當然,沒有首輔大臣張居正的改革,也不會有今天的西洋。走進自己的書房時,申時行不無感激地想到,這位目光敏銳的政治家也許是朝中第一個真正認識到西洋行省戰略意義的重臣。大量的移民與寬鬆得幾近非法的政策使得行省的經濟急速發展,不僅如此,總督府甚至還被授權組建自己的陸軍和武裝艦隊。作為回報,行省也為大明王朝提供了數不盡的財富和利潤,每年上繳的稅款佔到了帝國財政收入的七成以上。

天已大亮,外面的喧嚷漸漸消褪,看著牆上懸掛的巨幅帝國全圖,總督得意地將手中的法蘭西葡萄酒一飲而盡。自己並沒有辜負首輔大人的賞識:九年任期內,明軍堅定無畏的步履越過洶湧河流踏過不毛荒漠,深深楔入新大陸廣闊無垠的腹地;暴風驟雨般的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