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山野林深草茂,哪有半個人影?
心中一急,他回頭直奔忠義堂,要找賊人算帳,他認為定是賊人暗算了心蘭,把心蘭擄入寨內去了。
這次真是空無所有的空寨了,先前那三名大漢也蹤跡杳然,不知躲到何處去了。
反而不敢放火了,萬一姑娘被囚在內,放起火來豈不害了心蘭?他只能發狂般滿寨亂闖,窮搜每一角落。可是,賊寨的房屋平凡得很,即無地窟,亦無複壁密室。最後,全寨的房舍七零八落,仍然一無所見。
急得他五內如焚,方寸大亂。
寨內既然無蹤,他發瘋般衝出寨外,四面八方猛找,並不住呼喚。
到了藏馬的地方,兩匹坐騎仍在,唯獨不見心蘭,把他急得六神無主,焦躁萬分。
在附近等了半個時辰,他又回到山寨,凌亂的大寨依然空無一人,鬼影皆無。
他不得不絕望地離開,牽著坐騎走上了官道。他已認定心蘭的失蹤,定然與蒙山的寨主飛豹卞豪有關,咬牙切齒地想:“飛豹,你這惡賊跑不了的,即使你躲上三十三天,藏入十八層地獄,我都要把你找出來活剮了你。”
官道向南延伸,迎面出現了一隊馱商,百十匹馱著貨物的健騾,在百餘名強悍的漢子保護下,浩浩蕩蕩北上,是到濟南府的商隊。
這種商隊不但請了甚多保鏢,本身也有自保的力量,每個人都具有硬朗的防身工夫,隨身帶了刀槍,必要時可以拼老命。通常,這種大型商隊由於需集合眾多貨主,因此需花不少工夫用在集貨等人上,而且得花重金請保鏢,自然成本增加,利潤相對地減少,所以有些貨主寧可跑單幫,雖冒的風險大,但跑單幫的利潤高,誘惑力相當大,有些人就敢冒險上路。
盜匪通常不願向大隊馱商下手槍劫,死傷太重不是生財之道,即使能到手也得不償失划不來,只好眼睜睜讓這些馱商大搖大擺地過境,無可奈何。
他緩下坐騎,希望在這些人口中獲得一些訊息。雙方逐漸接近,有三匹坐騎領先探道,三名大漢全用戒備的目光迎著他。
他在相距三四丈勒住了坐騎,插好馬鞭向三人抱拳為禮,強笑著問:“諸位兄臺請了。”
三位大漢見他帶了弓箭佩了劍,自然懷有戒心,但看他儀表不俗,氣蓋不凡,不敢小看了他。為首的騎士回了一禮,問道:“老弟臺有何指教?”
“諸位曾否看到一位佩劍帶了弓的白衣姑娘麼?”
“沒有。”大漢沉靜地答。
“打擾了。”
“老弟走失了同伴?”
“是的,諸位從沂州來,不知見到蒙山賊的眼線沒有?在下走失了一位女伴。”
“蒙山賊?你……”對方戒備著問。
“在下拆了蒙山的賊寨,飛豹卞豪逃掉了。”他泰然地說。
大漢意似不信地盯著他,驚異地問:“你……你拆下了蒙山賊寨?”
“是的。”
“請問兄臺貴……貴姓大名?”
“敝姓柏,名青山,草字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