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尋歡走到洞口,最後轉身回眸,看了那地洞一眼……彷彿看到了當日,大手和小手十指緊扣。絕然的轉身,步步緩慢卻又堅定的離去。
月尋歡面無表情的在時隔三年之後,再次踏入胡不同的院子。
院子裡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並沒有什麼變化。
唯一變的就是軒兒,已經長成了少年模樣,比以前壯了,結實了,個子高了,臉也長開了,好個俊俏公子……
軒兒正在院子裡聚精會神的練劍時,看到一身花衣裳滿頭白髮的月尋歡前來,嚇得手一個哆嗦,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三年半年,被他雙眼血紅的掐住脖子時的窒息。
身子僵直著收了劍,有禮相拜,非常機靈的加大了聲音:“拜見公子。”
果然,在屋子裡的胡不同一聽到軒兒的話,立即雙足一點,飛身而出。
已經三年有餘未見月尋歡,不曾想他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人清減了許多,最觸目驚心的莫過於他滿頭白髮早生……
而且,身上的戾氣沖天,眸光冰冷得沒有一絲的溫度……以往他雖狂傲,卻不招惹他時,還算能相處。
如今這樣的月公子,如走火入魔了一般,就連看一眼,都是寒氣入骨。
三年半前,胡不同平復了身上的氣血翻滾,從地下宮殿走出來時,已經是三天三夜之後,屋中已經沒有了月尋歡的身影。
直到過了半月有餘,才聽到從山上傳來斷斷續續的琴音,那音色極其的熟悉,正是世上獨一無二的‘綠綺’之音。
琴聲十分的悲涼與痛心……胡不同一聽,就知月尋歡為情所困。
這樣的琴聲,日日夜夜響起,有時竟然徹夜不停。
胡不同聽了直皺眉,暗地裡著人去查了芸孃的訊息。
芸娘已入皇宮……原本當花千古再找過來時,芸娘斬釘截鐵,一口拒絕:“不!”
花千古有千萬個理由打掉腹中胎兒,可是芸娘不能接受再為他的稱帝霸業鞍前馬後。
一想到腹中的孩子,就是因為他,化成一團血水,芸娘就沒辦法原諒!
摸上扁平的腹部,心裡痛得揪成一團。
已經執著了十年的仇恨,沒有辦法放下,可芸娘也沒有辦法接受再給花千古做事。
以前恨那毒婦,卻因著她位高權重,動不了她。
又因著花千古是玉郎的表弟,是玉郎千寵萬寵的表弟,所以,才會有這十年的奔波。
說好,助他登帝,他助她報仇,奪去那毒婦最在意的一切,讓她再也沒有榮華富貴,再也不能高高在上,再也不能母儀天下,讓她身敗名裂,為天下人恥笑……
如今,即使要為孩子報仇,也無法再和花千古一起,喪子之痛,來自於他!
他憑什麼能做那樣殘忍的決定!!!
他憑什麼?!
花千古聽到芸娘毫不猶豫的一口拒絕時,幾乎疑為是聽錯了。
可看她堅定的眼神,卻明明白白的訴說著答案:“不!”
花千古暗自皺眉,當初被送來東清國做質子之時,在青樓受盡了侮辱。
後來因著芸娘尋來,才一點一滴的建立了如今的勢力。
因著老賊的嚴令,不得離開花滿樓半步,所以外界的一切都是芸娘去打點的。
到後來一點一點的建立起了如今的權勢滔天,其中,芸娘功不可沒。
可以這樣說,沒有芸娘,就沒有如今的花千古。也許,早就抑鬱而終。
而且,她是所有人中,最為放心的一個。
一是因著她的仇恨,二是因著她的身份,她對錶哥霍玉狼死心塌地。
所以,花千古才會看到芸孃的大肚子時,毫不留情的打掉。不管是從將要完在的霸業,還是從表哥的角度來說,這個孩子,不能留。
原本以為,孩子沒了,一切能恢復如初,卻不曾想芸娘說“不!”。
花千古黑眸一轉後,嘆息一聲,輕問:“芸娘,為什麼?!難道你已經忘了玉狼了嗎?你要是記得他,你怎會甘願為別的男人生孩子!你曾經不是說,要愛他一生一世,只願和他白頭到老麼?這是你曾經的諾言,你都忘了麼?”
芸娘手下意識的摸上腹部,神情痛楚,聲音激動:“我沒忘!我全都記得,可是他在哪裡?我等了他十年,我找了他十年,我盼了他十年,他在哪裡?我被剖膛切腹,他在哪裡?我們的孩子被活活摔死,他在哪裡?我命懸一線之時,他在哪?我守住了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