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秀和上前緊緊擁抱著她,好一會兒之後,才把手中的和離文書遞給她,“你自由了。”
徐繁看著這張文書,曾經她以為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現在握在手裡才感覺到那真實性,淚水模糊了眼睛。
任秀和掏出帕子輕輕地抹去了她眼中的淚水,看了看她那快要生產的肚子,道:“繁兒,走吧,你爹孃都在外面等你,你先回家住上一段日子,我就會親自上門提親。”
徐繁聽到他說親自上門提親的話,雖然這段日子他們倆的感情是不斷加升,但是聽到他說上門提親的話,她仍有些不敢相信,顫著聲音道:“是……是真……的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任秀和道。
徐繁緊緊地握住他的手,直到安國公府的人來催,任秀和這才抽出被她握住的手,攙扶著她慢慢走出了這天牢,剛一出來看到外面的陽光,她還有幾分不適應,伸手擋了擋了那冬日暖陽。
徐姨母早已是等得團團轉了,一看到女兒出來,急忙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哭道:“繁兒,太好了,你終於脫了牢獄之災了。”
“娘。”徐繁忍不住了,抱著徐姨母痛哭出聲。
曲清幽被侍女扶下馬車的時候,剛好看到姨父徐駿正說著話安慰著徐姨母與徐繁,而任秀和只是在一旁含笑看著。“看來我還是來遲了,繁表姐,恭喜你了。”
“清幽表妹。”徐繁這才鬆開母親,抹了抹淚水,又擁了擁曲清幽,曲清幽拍拍她的背安慰了幾句。
“幽兒,繁兒能脫得牢獄之災還是多虧了你。”徐姨母雖然沒有知道事情的全部,但也是知道若沒有這侄女,女兒真的是逃不過砍頭的命運。
“姨母怎麼又說這客氣話了。”曲清幽笑道。
“你姨母沒有說錯,侄女兒這次對於我徐家有莫大的恩情。”徐駿道,若不是她的勸說,他也不會做了一次正確的選擇,像他這樣的大家族是做不得一次錯誤的選擇,要不然就會像那唐家與金家一樣。
“其實繁表姐這事情,還有一個人功勞也很大,任大人,我說的沒錯吧?”曲清幽看到任秀和想要離開,突然道。
徐駿雖然早已猜到這年輕人與女兒有關係,但是女兒還是人妻,他也不好問,現在聽到曲清幽點明瞭,這才看向任秀和。
任秀和與徐繁的臉都有一些紅,任秀和這才硬著頭皮上前給未來岳父行禮,“見過安國公爺。”
“你和繁兒?”徐姨母倒是大吃一驚,女兒怎麼會與這燕京府尹扯到了一塊兒。
“繁表姐,你還不說?”曲清幽推波助瀾地道。
徐繁臉一紅,突然覺得自己過於嬌情了,抬頭道:“爹,娘,我與唐定康已經和離了,這是文書。”
徐姨母第一時間搶過來開啟看,果然是和離文書,原本她還在想該如何讓女兒擺脫掉那個唐定康,沒想到現在卻看到這份文書,這才舒了一口氣,看向任秀和的目光開始有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中意的感覺。
徐駿哈哈一笑,邀了任秀和到安國公府一敘,徐姨母也拉著大肚子的徐繁上馬車,然後讓曲清幽到府裡一敘,曲清幽笑道:“姨母,改日我再上門去看望繁表姐,家下還有些事,我這還得回去呢。”
徐姨母聞言,這才作罷,與徐繁兩人說了好些個道別的話,片刻後,方才各自坐著馬車離去。
曲清幽握著暖手爐坐在馬車裡思索著事情,明月在馬車裡給她倒茶,她接過剛要喝上一口,突然馬車一頓,然後就是停了下來,若不是她把茶碗握得很穩,這才沒有讓茶水濺到她的身上。
明月忙掀簾子道:“怎麼了?突然停下來,若傷著奶奶看你怎麼辦?”
那車伕忙道:“二奶奶,不是奴才故意要讓奶奶受驚的,只是有人擋道,這才不得停下來。”
“有人擋路?”曲清幽疑道:“那可傷著人了嗎?”示意明月把車簾子完全開啟,看到有個女人跌坐在雪地上,身旁還帶著孩子,正哭著大罵,什麼難聽的話都有,然後又抓著車伕道:“你撞到了我,還不快賠錢,賠錢。”
曲清幽定睛朝那個女人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居然還是熟人,於是笑道:“趙郡主怎麼也學那街邊潑婦一般地吵鬧?哦,看我這記性,你已經不是郡主了,被貶為庶民。”
趙郡主,不,現在該叫趙氏,她聽到曲清幽的聲音突然就是一愣,她慢慢回頭看著馬車裡頭身著大氅,頭戴海獺臥兔兒,額上露出了一截攢珠勒子,那尊貴的模樣一如昔日,“是你?”她再低頭看著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