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褪下裙子……
天邊似被潑染了顏料,漫天雲彩透著驚心的瑰麗。她粉色裙裾上似乎也染上了動人的鮮紅,隨著她的動作,緩緩滑落至腳踝,緩緩露出白皙的頸,傲人的豐盈,筆直修長的雙腿。
慕巖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目光緊迫的盯著她絕決的神情。心底覺得好笑,這樣的情形在他眼前又何止上演過一次,可沒有一次像現在這般驚心動魄,也沒有一次,他的身體會如此清晰如此狂烈的叫囂著撲倒她,更沒有一次,他的心會這樣憤怒這樣疼痛。
在她眼裡,他到底成什麼了?
夏末秋初的傍晚,晚風帶著寒意襲向她的裸背,她雙手筆直的垂在身側,冷得發顫,可她沒有抬起手來環抱自己,給自己一點溫暖。她倨傲的盯著慕巖,他眼底的慾望那麼濃烈,可他沒有動,冷冷的注視著她。
盧謹歡咬了咬牙,抬手去解鵝黃色胸罩的暗釦,手剛觸及暗釦,耳邊就炸開一道厲喝聲,“夠了。”轉眼間,離她尚有幾步遠的慕巖已經欺近她,大掌狠狠揉捏著她泛著水蜜桃色澤的豐盈,貼在她耳邊邪魅道:“沒想到我的小妻子口味這麼重,是為夫沒有滿足你麼?”
盧謹歡本已經血色全無的臉蛋,此時更是蒼白,她驚愕的瞪著眼前殘酷的男人,屈辱的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她怎麼會那麼天真?以為他還有基本的人性,以為自己這麼豁出去,就能贏得他今後對她多一點點尊重。
她錯了,他根本就沒有人性,她輸得一敗塗地,連最後的尊嚴都輸得一乾二淨!
夕陽餘暉將大地染紅,相比之下,她的臉蒼白得嚇人,慕巖滿心的憤怒在觸到她蒼白的臉時,竟又慢慢化作了無數的心疼。他不想傷她,可他怕她再作踐自己,他必須給她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他的手重重一捏,聽見她吃疼的抽氣聲,他閉了閉眼,才狠下心繼續道:“男人對送上門來的女人通常不會拒絕,以後不要再犯傻了。”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漸次低下來,竟裹著憐惜之意。他彎下腰,將裙子拾起來,重新給她穿上。看她一直哆嗦不止,他心疼的將她擁進懷裡。
盧謹歡沒有掙扎,此時她需要一個懷抱,給她迷惘冰冷的心一點溫暖,哪怕眼前的人是她最害怕最憎恨的人。眼淚還是流了下來,過了許久,她低低的哽咽道:“慕巖,從今往後,我會乖乖的聽話,你不要那麼對我,我害怕。”
慕巖渾身一震,似乎有些明白她話中所指,他嘆了一聲,將她擁得更緊,他承諾道:“好。”
天邊波詭雲譎,變幻莫測,倏忽間,又恢復了寧靜。兩人相擁的身影密不可分,似乎就要這樣相擁到地老天荒。
衛鈺目送他們離開,心裡一片荒蕪。六年的努力,頃刻間就化為灰燼,命運對他何其殘忍?
他回到車裡,怔怔的看著前方許久,天大地大,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去。這些年,他在國外,努力剋制自己對她的思念,只要一想她,他就拼命沉浸在研究中。
那時候,他還有一個念想,想著回國就能跟她在一起了。而現在,他明明離她那麼近,他卻連說愛她都不能。
難道他這麼多年的愛戀,最後真的只能變成一場空?他不甘心,他不想認命。秦知禮說過的話迴盪在他腦海裡,他連忙拿起手機撥通了秦知禮的電話,他要問清楚歡歡跟慕巖之間的協議。
哪裡知道秦知禮的電話根本打不通,他連撥了好幾次,都提示對方手機無法接通,他握緊手機,氣得都想砸個稀巴爛。
但是他慢慢冷靜下來,歡歡結婚的事盧家最清楚,也許他該去趟盧家,瞭解一下當時的情況,才能從容做出應對之策。
他去買了些禮品,車開進盧家大宅時,管家告訴他,盧文彥與衛希蘭出去了。
他下了車,將手裡的東西交給管家,然後徑直向後院的小樓走去。
衛鈺來到後院,往日生機勃勃的後花園,如今卻是滿目瘡痍。他心酸的看著遠遠那棟小樓,他還記得沈潔第一次發病,那時歡歡跟著學校去夏令營,臨走時不放心讓他來衛家幫她照顧一下母親。
他來時,就看見沈潔摔在地板上,臉色蒼白。他急忙叫了救護車,跟著去了醫院,醫生檢查後,說是腦癌初期,當時他感覺天都塌了,腦癌啊,若是歡歡知道沈潔得了絕症,她會多麼絕望。
然而清醒過來的沈潔卻求他保密,她說她活不了多久了,她想看著她的女兒開開心心的,不想她為了她的病情而憂愁。
他抵不過一個母親的苦苦哀求,最終被她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