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部下驚呼聲突起,頸間搭上一隻瘦瘦的手,冰冷閃耀。
“秦青。”他睨手的主人一眼,語氣無瀾。
“放開他。”
他竟笑:“你從哪兒弄把刀子出來了?快鬆開,別傷了手。”
秦青嘴唇顫抖:“放開他!”
建成手未動:“要是孤不放呢?”
“那我——”他的手腕用一用力。
建成正色:“好了,別鬧了。聽話。”
“我不是開玩笑。”
“總之,孤是不會放了他的。你要忍心下手,就試試看。”
“你別逼我。”他抵住他脖子,死盯著刀鋒。
他唇角勾起笑,聲音輕軟出奇:“我不逼你。哪,你看,我的命就在你手裡。”
褚葉暗道這兩個人搗什麼鬼,一邊想著怎樣營救孫兒,卻見那太子竟當真不顧橫在頸間的短刀,手一長,刺進孫兒右肋。
玄衣人悶哼一聲。
秦青心亂如麻,他早知他的冷酷,他早知他的恣睢,可是……
動手吧,動手吧,安的命還要靠天香豆蔻去救呢!
“老前輩想好了沒?孤給您時間考慮,可不是給您時間拖延。”
褚葉思之再三。她身為“玄隱”長老,不能不顧上命,不能對不住秦王;但是,遂良是褚家唯一嫡孫,她若鬆口,以後有何面目去地下見褚家列祖列宗?況且,遂良是她疼到心底的孩子呀!
建成道:“前輩要忖度清楚。今日之形勢,說句難聽的話,孤要是想殺人,任何人也逃不出半步。然孤依舊跟您談條件,實在是擺明誠意,不想弄僵——”
褚葉奚道:“你把安逝害成那樣,還想著不僵不成?”
建成道:“安姑娘可是明璧傷的,明璧是杜伏威的探子,與孤何干?”
“有關沒關,你自己心裡清楚。”
“看來前輩是不想好好談了。孤這劍也舉得累了呢。”
尖峰抖動,只要他“一不小心”,眨眼便可吞人性命。
褚葉臉上痛苦之極。
“孤再幫您下下決心吧。”建成微微一笑,手腕一抖,便往下沉。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玄衣人竟然不是儘量避開,反而迎了上去。
“不——”
這一劍,正中心窩。
老人撕心裂肺的長叫戛然而止。
玄衣人看著撲到自己身上的少年。少年朝他輕輕一笑。
那笑,拂落悲苦,如同終究破繭的蝴蝶,直上九天。
一直執劍的太子,命在匕下也不肯放劍的太子,鬆了手。
秦青吸住一口氣,將裝著天香豆蔻的盒子塞到玄衣人手中:“快走!”
玄衣人還未回過神來,褚葉及時抓住這所有人都呆滯的機會,飛速衝下,將他抓到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