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厭惡了她,所以才會對她這樣冷淡。
或許他以後都不會再見她了。
這都是她自作自受!
一想到從此之後再也見到不到他的面,或是見面了也形同陌路,顧重陽只覺得心如刀割,眼淚也湧了上來。
王九郎站在艙內,見小丫頭的衣裳被風吹動,眼中的神色就慢慢冷了下來。
他喝醉了,輕薄了她,應該給她一個交代。
他若是身體康健,一定毫不猶豫地娶她。可他不能,他身體有疾,活不到四十歲,他不能害了她。
她一個小姑娘,從前定然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定然是嚇壞了。按著她從小受到的三從四德的教育,她定然又怕又羞。
小丫頭信任她,遇到事情之後已經習慣了來找他商量對策,這幾天她情緒消沉睡眠難安,他都看在眼中。
他不敢見她,就是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不知道如何給她一個交代。
他是怕的,怕她要求他負責,到時候他又該怎麼辦?怕她質問,怕她生氣,也怕她恨他。
萬事都不放在心上的王九郎,竟然如此懦弱!
王九郎苦笑,揉了揉眉心,他為何要喝酒,將自己逼到這步田地。
隔著窗戶,王九郎的視線在她的身上糾纏。
他看到阿敏與阿納連勸了好幾次,她都無動於衷,任由那如嬌花嫩柳一般的身軀站在風口裡吹,一副毫不心疼自己的樣子。
他看到她裝作不經意地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然後兩隻手撐在欄杆上。
她哭了……
王九郎大慟,額上的青筋跳了跳。
他輕薄了她,沒有給她交代,她幾次找他,他避而不見,她覺得自己失了清白,無顏見人……
難道說,她想自盡!
王九郎如遭雷擊,放在窗欞上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只覺得一陣鑽心的疼。
可此刻他根本無暇顧及到底是頭疼還是心疼。
他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走到船板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了回來:“顧小姐,你不要……”
話未說完,一陣劇痛襲來,他鬆開手,踉踉蹌蹌朝回跑,才跑了兩步,就抱著頭倒了下去。
清冷的夜,除了波濤洶湧聲,再無其他聲息,他倒在地上蜷縮著身體壓抑著痛楚的聲音格外清晰。
九郎如松如玉,從來都是風度翩翩,雲淡風輕,怎麼會有這麼狼狽的時刻?
顧重陽臉色煞白,撲到王九郎身邊:“九郎,你怎麼了?”
身體上的疼痛折磨著他,她焦急的聲音更像是刀子在割他的肉。他寧願死,也不要她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
瑞豐惶恐不安地跑過來,抱了王九郎回房。
顧重陽心裡大痛,跟著進去,一隻腳剛剛踏進房門,就聽見王九郎從牙縫中擠出幾個殘酷的字眼:“讓……她……出去,我不想……”
顧重陽只覺得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手腳冰冷,連心也是冷的。
他不想看到她!若不是厭惡到極點,怎麼會連此時都不忘趕她出去!
顧重陽臉上血色全無,嘴唇白的嚇人,她木然轉身,機械地出了門。身子靠在門口王九郎看不到的地方,她緩緩坐到了地上,把臉埋在腿中,無聲地哭了出來。
裡面是王九郎忍著痛的悶哼聲,還有瑞豐焦躁走來走去的腳步聲……
顧重陽突然站起來,跑回自己的房間,取了銀針過來。
九郎疼,她跟著疼,她要為九郎止疼。
他恨她厭惡她,那是她咎由自取,等她止了他的疼,治了他的病,他就是再厭惡她,她也認了。
“顧小姐!”瑞豐攔住他,低聲勸道:“九爺,他現在不想見你。”
“我知道!”顧重陽眼圈泛紅,強忍著淚意:“可他現在很痛苦,我是大夫,我可以給他止痛,我知道他厭惡我,但九郎需要大夫。”
“沒用的!”瑞豐嘴唇顫抖,神色悽苦:“九爺的病不好治……”
“可我想試一試。我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就算治不好,至少可以用針灸給他止痛。您是見識我的我的醫術的,我從不說大話,您讓我試一試吧。”顧重陽幾乎是在苦苦哀求了:“瑞豐大叔……”
小姑娘泫然欲泣,就是鐵石心腸的人也要動容,瑞豐想起之前王九郎疼到極致,喃喃地呼喚她的名字,好像每呼喚一聲,那痛苦就能減輕一樣。
“好!瑞豐咬了咬牙:“顧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