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頤指氣使?”郝少陽瞪大了眼睛像聽到特別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我尥蹶子?”
“是啊。”顧重陽一臉的就是如此的說:“我又不是你的丫鬟,憑什麼要幫你做香囊,難道你不是頤指氣使嗎?我沒有答應,你就氣呼呼地跑了,難道不是尥蹶子嗎?”
想他郝少陽武功出眾,相貌堂堂,還是頭一次被人用“尥蹶子”這三個形容。
郝少陽嘴角直抽抽,卻沒有反駁,而是違心道:“表妹,你說的很對,我以後都改,但是你以後跟我說話,也要溫柔些,不要總是惹我生氣。”
“嗯。”顧重陽故意想殺殺他的脾氣,就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點點頭:“我會看著辦的。你要是沒事,就回去吧,馬上天黑了。”
“急什麼,冬走十里不明,夏走十里不黑。”郝少陽站起來東看看,西看看,突然道:“咦,怎麼只剩下虎皮鸚鵡跟鴿子了,那對畫眉鳥呢?”
“我讓人幫我送給南京的表姐了。”
郝少陽一聽十分忌憚:“是你那個什麼讓表哥幫忙帶的?”
“不是,是我舅舅。”
郝少陽這才放了心:“那還靠譜一點。”
“行了,你快回去吧。”顧重陽道:“一年小,兩年大,也該避避嫌了。”
“好吧,好吧。”郝少陽無奈道:“我先回去,等過幾天你們長房大小姐出嫁我再來,到時候,我帶你出去玩。”
“我守著孝,那天我不去。”
“不要緊,我可以來找你。”郝少陽道:“就這麼說定了。”
說完,就大步走了出去。
綠蕪就道:“郝公子真是想起來一出是一出。小姐,老爺已經回來好一會了,不過,老太太叫他去了安榮院,因為剛剛傳來訊息,出了大事情了。”
顧重陽聽了不由正襟危坐:“是什麼事情?”
“韃靼兵襲擊了寧夏衛鎮北堡。”
韃靼的兵力有多強勢,顧重陽上一世是見識過的。那時候偽帝已經奪取政權兩年,大權在握,政治清明,兵力也算強盛。
可韃靼的鐵騎卻攻破了一道又一道防線,直指京城。
雖然跟王九郎的指揮有關,但是不得不承認韃靼的兵力的確駭人。偽帝逃跑不成,最後自刎而死。
而王九郎則帶著正順皇帝一路南遷到達南京,在南京勵精圖治,練兵秣馬,五年後揮師北上,一舉將韃靼趕出了大齊。
韃靼攻破了大齊一個又一個城池,顧重陽雖未親見,卻看到無數難民湧進京畿,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地。
在從京城南遷的路上,她也見了很多平生未見過的殘忍之事。
每每想起,總覺得那是一場惡夢。
上一世這個時候韃靼根本沒有攻打大齊,怎麼變化會這麼大?
就算她重生了,會改變一些事,也只能侷限於身邊的人事,怎麼連朝堂的格局也改變了呢?
可眼下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她趕緊問:“韃靼的騎兵已經攻破了寧夏衛了嗎?”
綠蕪搖了搖頭:“不知道。暫時還沒有更多的訊息。”
就算有更多的訊息,知道的人也不會多,綠蕪這樣的丫鬟是不可能打探到訊息的。
或許這一次韃靼進攻很快就會被大齊計程車兵抵擋住,根本微不足道,所以自己上一世才會沒有印象。
寧夏衛是邊疆九衛之一,因為忌憚韃靼,朝廷歷來都派有重兵把守。
韃靼就算要南下,也只能有一小股人流竄而已,若是大舉進攻,跟韃靼接壤的鎮遠關得到訊息一定會給寧夏衛報信,讓其早做準備,絕不會放任韃靼大軍過境而不像朝廷稟報的。
既然是小股韃靼散兵,那就不足為懼。
可顧重陽這一次想錯了,韃靼並未從鎮遠關南下,而是翻過青陽嶺三座大山,從宿嵬口南下。
神不知鬼不覺。
別說鎮遠關不知道,就是鎮北堡的戍邊守衛見到韃靼大軍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
不過一個下午的時間,韃靼就攻破了鎮北堡,接著是兩天後佔領了雷福堡,而後進攻寧夏衛。
韃靼大軍竟然悄悄越過防線,而且連續攻下兩座邊關重堡,訊息傳到京城,上下震驚,一片譁然。
建興皇帝龍顏大怒,當即就下旨,讓任川陝總督兼陝西行都司指揮使的臨江侯郝振中領兵去肅清邊境,驅除虜兵,以振大齊國威。
郝振中接到調兵的旨意,當天夜裡就集齊人馬,星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