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生病的人。前一個是呂大人,他是誤服了半夏,雖然臉黑,卻不危及生命。而剩下的那一個,就是蕤大堂哥了。
跟呂大人誤服不同,他情況這麼嚴重,顯然是被人下了毒了。
而且下毒之人十分精明歹毒,他並不著急要蕤大堂哥的命,他很有耐心。所以每一次都只下一點點,慢慢蠶食蕤大堂哥的健康,一點一點透支他的生命。時間久了,自然會達到目的。
而這個人一定要天天在蕤大堂哥身邊,照顧他飲食起居,跟他走得很近才能辦到。
顧重陽把眼睛一掃,見屋裡的人都是一臉的緊張忐忑傷心,實在分不出來孰忠孰奸。
長房老夫人定然要排除的。她先死丈夫後死兒子,長房只剩下這一根獨苗苗,是長房的唯一的香火,她絕不會做這種事情。
英大夫人也不會,她是蕤大堂哥的母親,怎麼可能做出謀害自己兒子的事情?
蕤大堂嫂呢?
顧重陽看著她紅著眼圈關切地望著蕤大堂哥的樣子,心裡也覺得不可能是她。
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在重生之前,她絕不會想到父親會害死母親。
這裡還有那麼多下人,人人都有機會接近蕤大堂哥,誰知道哪個是包藏禍心之人。
顧重陽端凝不語地坐著,面色凝重,崔老夫人的心就不斷往下沉。她覺得唯一的希望恐怕也要破滅了。
室內的氣氛很壓抑,誰都不敢出聲。
心思百轉千回,顧重陽終於下了決定:“伯祖母,可否借一步說話?”
不管怎麼樣,她都必須要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長房老夫人。
崔老夫人的臉色也不由一緊:“你跟我來。”
說著,她率先走出房間,帶著顧重陽去了她的起居室。
丁嬤嬤與黃鶯守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進來,顧重陽與崔老夫人相對而坐。
“說吧,蕤哥兒的病情到底怎麼樣?”崔老夫人道:“你不要怕我撐不住,我這把老骨頭也是經過風浪的。”
她已經做好了聽到噩耗的準備。
顧重陽站起來走到崔老夫人身邊,看著她的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伯祖母,大堂哥他不是生病,是被人下了毒了。”
雖然早就猜到顧重陽說的話絕不簡單,但崔老夫人怎麼也沒有想到顧重陽會給她這樣一個答案。
她大驚失色,滿臉的震驚:“你說什麼?是有人下毒?這怎麼可能?”
由於太過於驚駭,她甚至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你有幾層的把握?”
“十層!”顧重陽毫不猶豫,斬釘截鐵道:“我敢保證,蕤大堂哥百分百是中毒。”
能不能治尚且不知,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的診斷絕對沒有出錯。
“人若是生病,總有原因,只要找到原因,對症下藥,就一定可以藥道病除。可蕤大堂哥病了這麼些年,請了這麼多的太醫,吃了這麼多藥,身體不僅沒有起色,反而每況愈下,這就說明蕤大堂哥的病不同尋常。”
顧重陽沉聲道:“伯祖母,我如果沒有猜錯,大堂哥除了身體虛弱之外,五臟六腑必然有不同程度的不適,或者大疾,或是小恙,總之病情多變,太醫們頭疼醫頭腳疼醫腳,後來嚴重了甚至到了四面起火無從下手的地步。”
顧重陽的聲音震耳發聵,崔老夫人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所以,那些太醫才診斷不出來究竟是什麼病。”崔老夫人聲音繃得非常緊,她在壓制著心裡的怒火:“所以蕤哥兒這些年才一直病痛不斷,他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
“是,伯祖母。您說得沒錯。”顧重陽道:“蕤大堂哥中毒並非一天兩天,而是長達數年。下毒之人……”
“一定就在顧家!”崔老夫人聲音冰冷地打斷了顧重陽的話:“一定就在蕤哥兒的院子裡,還是他近身服侍的人。”
真不愧是長房老夫人,一下子就看了個明明白白。
“重陽,蕤哥兒的毒,你能解嗎?”
顧重陽以為崔老夫人一定會勃然大怒,想辦法查清楚幕後黑手是誰,沒想到她居然能這麼快就分清事情的利弊。下毒之人要抓,可蕤大堂哥的性命卻更重要。
望著崔老夫人期待、信任的眼神,顧重陽緩緩搖了搖頭:“蕤大堂哥這毒中的太深了,毒已經慢慢滲透到他的身體裡,我並沒有太大的把握。”
崔老夫人臉色暗淡下來,有一種無法用語言描繪的絕望。
顧重陽卻不放棄,她道:“伯祖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