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堂嫂早日放心。”
英大夫人紅了眼眶:“親家舅夫人如此善解人意……”
呂夫人組織道:“客套的話就不必說了。我們老爺只有含姐兒母親一個妹妹,而我膝下只有一個兒子,沒有女兒。含姐兒就是我親生的女兒。含姐兒過門之後,你們待她如何,我也是看在眼裡的。現在什麼都沒有茂之的身子重要。等他病好了,跟我們含姐兒圓了房,生下一男半女,我們的心才算放下了。”
“舅夫人說得對。”英大夫人感激道:“等茂之好了,我讓他親自登門給舅夫人磕頭道謝。”
呂夫人親自送她們到門口。
登上馬車,顧重陽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就在昨天晚上,她在海棠苑裡還是一籌莫展。想著要去安榮院受人磋磨,想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後來寫了紙條,一大早放飛了鴿子,心也一直在懸著。因為呂夫人能救得了她一時,救不了她一世。
可萬萬沒想到蕤大堂哥竟然病得這麼重,她這才恍然想起蕤大堂哥上一世早早就撒手人寰了的。
她去給蕤大堂哥治病,固然是希望得到長房老夫人的支援與庇護,可最重要的是,她希望透過自己的努力能挽救蕤大堂哥一命。
她沒能救得了母親,若能救三姐姐、救大堂哥,對她而言,也是一種安慰。大堂哥不死,長房就不會衰敗,而大堂嫂也不必像上一世那麼形單影隻,孤獨可憐了。
早上從顧家次房出門,晚上從顧家長房回去,這一天過得可真是驚心動魄。
崔老夫人已經在等著了,她見到顧重陽的第一瞬間就問:“你真的會醫術?”
“是。”顧重陽重重地點頭,眼中都是認真:“伯祖母,請您相信我!”
從前顧重陽稱呼她長房老夫人,今天卻叫了伯祖母,她這是刻意要拉近她與崔老夫人的之間的距離。
“好孩子,伯祖母相信你。”崔老夫人頓了頓又道:“那你大堂哥的病,你有幾分把握?”
崔老夫人的眼中,有著不容錯識的期待。
顧重陽知道,她這是太心切了。畢竟蕤大堂哥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換做是顧重陽,她恐怕比崔老夫人還更要著急。
“我不知道。”顧重陽鄭重道:“沒見到人,我不敢妄下定斷,要等我見到人之後,我才能診斷。”
“是、是,你說的對。”崔老夫人忙道:“你跟我一起去,幫你堂哥看一看。”
崔老夫人說著,眼中已經有了淚意:“他現在情況不太好,你……”
剩下的話,她說不下去了。她很想把醫好孫子的重任交給顧重陽,可心裡卻明白,那麼多經驗老道的太醫都束手無策,顧重陽一個深居內宅的姑娘,還只是這麼小的年紀,她如何能治好。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
可哪怕只有一星半點的希望,她也不能放棄。能治好自然是蒼天開眼,就算治不好,能讓蕤哥兒多活幾天,她也要試一試。說不定重陽真的有大本事,可以妙手回春呢。
她既不相信顧重陽醫術比太醫還要好,又寄希望於她,崔老夫人懷著複雜的心情,把顧重陽帶到了顧葳蕤的床前。
顧重陽站在床邊,細細打量,越看神色越是凝重。
顧葳蕤躺在床上,他很瘦,看得出來是因為長期被病痛折磨的原因。他的臉色發出不正常的潮紅,人也在昏迷之中,最嚴重的是他的呼吸也極其不順暢,情況的確很不樂觀。
從表面上看,他的病情很複雜。顧重陽看了半晌,心裡卻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雖然是猜測,卻並非毫無根據,她畢竟是個有過好幾年經驗的成熟大夫。
“怎麼樣?”崔老夫人懸心道:“你、你可治得?”
“待我診脈之後再說。”
崔老夫人不由一怔。
她以為顧重陽所謂的會醫術,不過是手中握有奇方,拿方子給人治病而已。她完全沒有想到顧重陽竟然還會診脈。
就在她發愣的這一會功夫,顧重陽已經坐了下來:“拿個小枕來墊在堂哥手腕下面。”
崔老夫人這才反映過來,顧重陽是要脈枕。
沒有脈枕,用小枕頭墊一下也可以。
英大夫人迅速讓人取了小枕過來墊在顧葳蕤的手腕下。
事關重大,顧重陽不敢掉以輕心,深呼吸了幾次,把自己的氣息調勻,顧重陽方把手指按在顧葳蕤的脈搏上。
她的心不由一個咯噔
短短一天之內,她竟然遇到了兩個因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