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粗讀過黃帝內經,對藥理稍微懂一些。之前大夫的確說是肺主皮毛,可她是如何知道的呢?
難道是夫人把情況告訴她的?
他回頭去看呂夫人,呂夫人卻一臉的平靜,好似顧小姐能說出這段話在她意料之中一樣。
不,不會是夫人,她根本對醫理一竅不通。來治病的大夫好幾個,眾說紛紜,診斷的結果更是五花八門,他只找了說的靠譜的幾個大夫給他醫治,夫人絕不會記得那麼清楚。
那就是顧小姐自己猜到的了。她能不能治好自己的病先不說,這診斷的本事的確有幾分。
呂大人心頭一輕,語氣比剛才和藹了很多:“顧小姐,你說的不錯,我之前的確服用過調理肺熱的藥,也的的確確沒有效果。”
“嗯。”顧重陽點點頭,接過他的話茬,繼續道:“後來還有大夫說您這是肝氣鬱滯所致,所以開了一些疏肝理氣的藥。可是吃了之後,依然沒有任何效果,對嗎?”
“是。”
到了此刻呂大人已經完全被顧重陽所折服,他覺得顧重陽一定有真本事可以治好他的病。
這個病雖然不影響吃喝作息,但是他卻不能出去見人,別人會害怕,會嘲笑。這個鬼樣子,更別說面見聖上了,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敢照鏡子。他只好把吏部的公事挪到家裡來,卻十分不方便,堂堂吏部侍郎,他總不能一輩子不出門見人吧?
這個病折磨了他半個多月了,還有政敵攻訐他說他這是中了邪了。
他只能生生忍著,卻對於求醫一事十分配合,否則也不會連換好幾個大夫了。可換了好幾個大夫,他的病卻沒有一點起色。
更可怕的是,太醫們束手無策,說面黑只是表象,身體裡可能隱藏著某種大病,一旦大病爆發,誰知道會是個什麼後果。
這個顧家四小姐顯然比之前的那些大夫醫術都高明的多。
他跟顧重陽說話的語氣再不像開始那樣淡然了:“顧小姐,你說我這究竟是肺中有熱還是肝氣鬱滯,或者二者兼有?”
“都不是。”顧重陽搖搖頭,然後道:“呂大人,您這是中毒了。”
顧重陽這話一出,屋裡的人都不由勃然變色。
“中毒?”呂大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然而身上卻冷汗連連,心思也百轉千回,把政敵懷疑了個遍。
呂夫人更是嚇了一跳,緊張不已地看著顧重陽:“是什麼毒?要不要緊?對身體傷害大不大?還有沒有得救?要吃什麼解藥?”
說到後面,眼中已經帶了幾分淚水。
夫妻恩愛,呂大人中毒,呂夫人自然心痛。
她第一個想法就是呂大人是在吏部辦事的時候中的毒,可轉念一想,呂大人都已經七八天沒有去吏部了,連門也沒有出過,吃的是家中的飯,飲的是家中水。那就說明,是在家裡中的毒了。
家中人口簡單,自打兒媳婦娶了上來,本來就不喜歡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呂夫人直接將內宅的事情丟給了兒媳婦。可沒想到居然出了這麼大的差錯,讓居心叵測之人混進了家中,還在眼皮子底下下毒。
呂夫人越想越是氣,越是害怕,她忙道:“快,讓人把門關上,只許進,不許出。廚房的人,全部看管起來。”
少奶奶夏氏也是嚇得慌了手腳,如今是她管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難辭其咎。她求助地看了一眼丈夫,然後站起來神色忐忑道:“母親,都是我管家不力,才會出現這麼大的漏子,您責罰我吧。”
不管是誰家的媳婦管家,出了這樣大的事情,都是不能推卸責任的。夏氏不害怕自責才怪。
“眼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呂夫人並未生氣,反而安慰道:“你年紀輕,就是有照顧不到的地方,也十分正常。就算是讓我管,也難保不出這樣的錯。又不是你下的毒,這事情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擔心。”
又對呂檀道:“大郎,快扶你媳婦坐下,看她嚇的。”
是她自己偷懶,不願意管家才推給兒媳婦,夏氏做的已經很好了,她並不是那種是非不分之人,磋磨兒媳婦那種下作的事情,她做不來。
顧重陽見了,就暗暗點頭。呂夫人真不愧是
¤╭⌒╮ ╭⌒╮歡迎光臨
╱◥██◣ ╭╭ ⌒
︱田︱田田| ╰……
╬╬╬╬╬╬╬╬╬╬╬╬╬╬╬版 權 歸 原 作 者
出身,不愧為蕊珠書院的夫子。就遇事不遷怒、不胡亂責怪人這一點,就足以讓很多內宅婦人學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