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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大人前面進了明堂,對呂大人介紹道:“老爺,這位就是顧家的四小姐顧重陽,我今天特意請了她來給你治病的。”

四小姐?那不就是個女的?

呂大人把腳步一停,氣得一甩袖子就要走:“胡鬧!你怎麼能請了婦人來給我治病?簡直胡掄混鬧。”

女子做大夫,大齊朝也不是沒有。但那都是專門治婦人病或者負責給婦人接生的。他一個堂堂男子,若是讓婦人給他治病,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他的臉一天比一天黑,被人揹地裡嘲笑,已經令他十分苦惱了。他不能再給那些人增添笑料了。

呂大人轉身就走。

顧重陽不由窘然,這個呂大人,還真個如傳聞中那樣性格耿直,為人端方,脾氣不好。如今還加了一條,那就是說話直接,不給人留情面。

“老爺,一開始你臉上只是長了幾塊不明顯的斑點,還能粉黛遮掩,可現在你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整個臉都黑如鍋底,連門都不能出了。別說是別人了,就是我看了,亦覺得膽戰心驚。你難道不想把病治好嗎?”

呂夫人道:“別人嘲笑你,就是因為你得了這種怪病,你若治不好,別說那些人會一直嘲笑於你,就是你這吏部侍郎的職位,也不見得能保得住。”

呂大人聞言,邁出去的腳步就不由自主地放慢了。

看來這個呂大人雖然性格耿直,卻並不是不能溝通之人啊。

公子呂檀也勸說:“父親,顧四小姐的確醫術高明,她治的也並非都是女子的病,一年前母親面痺之症就是顧四小姐治好的。您後來知道了,還誇顧四小姐有本事呢。都是臉上出了問題,說不定,您的病就該在四小姐手中了結呢。”

雖然沒有回答,但是呂大人卻站著不動了。顧重陽就知道,他這是把話都聽進去了。

她站起來道:“大人,我雖是女子,卻也聽說過婦好出徵,花木蘭代父從軍的故事,她們雖然是女子,但未必就不如男子。就是太醫院,如今也有女醫官,雖然她們不像太醫那樣給貴人們治病,可製藥、熬藥都有她們參與,您也不能將她們的功勞全部抹殺啊。”

呂大人沒有做聲,卻收回邁出去的腳步,負手站著,分明是想聽顧重陽繼續說了。

“大人,您是吏部侍郎,掌管全國官吏的任免、考核、升降、調動等事務,為聖上選拔人才,應該比我這個身處內宅的女子更明白取人取才不取貌的道理。不管黑貓白貓,能捕鼠守糧的就是好貓。同理,對於病人而言,不管男子女子,只要能治病,就是好大夫。”

“取人取才不取貌、不管黑貓白貓,能捕鼠守糧的就是好貓……”

呂大然將這兩句話在口中重複了一遍,然後道道:“就這憑兩句話,就說明的你的見識比尋常男子還要高很多了。”

語氣中竟是毫不掩飾地讚賞。

顧重陽就鬆了一口氣,幸好呂大人性格耿直而不狷介,否則,這一趟她恐怕真的要白跑了。

“多謝大人誇獎,那現在我可以給大人看病了嗎?”

“若是不行,我早就走了,豈會站在這裡跟你說半天的話?”呂大人說著轉過頭來,不由吃了一驚:“你怎麼這麼小?”

分明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女娃娃,她怎麼能治病?這不是開玩笑嗎?

呂大人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大人,請坐下,我給您號脈。”顧重陽微微一笑道:“您不必吃驚,甘羅十二歲拜相,我不過是略通醫術,比起他來可算不得什麼呢。”

聽了她的話,呂大人捋著鬍鬚,收起了剛才的輕慢:“是我著相了。我倒要看看你這醫術略通到什麼地步。”

顧重陽不慌不忙,望、聞、問、切,挨個做遍,呂大人對答如流,十分熟練,連想都不用想。

顧重陽就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定然有很多大夫這樣問診過,自己的這一番表現實在是十分平常。

呂大人因自己是女子又年幼,對她多有不信。她必須露幾分真本事,才能使其信服。本來治病只是應呂夫人所求,可現在她突然改變了主意,她要讓呂大人欠她一個人情。

暗暗下定了決心,顧重陽決定一鳴驚人。

“大人,之前一定有人說肺主皮毛,您這是肺中有熱,氣血兩虛。所以才會面色黢黑,要讓面色恢復,就要從肺部著手。可您吃了很多藥,卻一點效果都沒有,對嗎?”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呂大人一下子就被震住了。

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