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四小姐恐怕比在老太太手裡還不如呢。
我看你還怎麼狂妄!
她陰惻惻地催促道:“四小姐,別耽誤了,快走吧。”
顧重陽衝綠蕪幾個點點頭,讓她們安心,然後就朝安榮院走去。
她突然停下來問道:“邱嬤嬤,你這般吃裡扒外,背信忘主,難道就一點都不虧心嗎?”
邱嬤嬤冷笑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做奴才的也是如此,我有什麼好虧心的?”
“好!”顧重陽到:“既然這麼說,那是你認定了我顧重陽從今之後再無翻身的日子了?”
“你能不能翻身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是老太太當家,以後四房是新主母當家,你不過是個死了孃親的拖油瓶。”邱嬤嬤眯起眼睛,打量了顧重陽一晌:“這顧家,從今之後,再無你立足之地了。”
“我顧重陽在顧家就是再沒有地位,要教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老貨還是綽綽有餘的!”
邱嬤嬤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死到臨頭,還這麼嘴硬!我倒要看看是誰先教訓誰。”
說著她伸出手,在顧重陽的腰窩死死地掐了一把。
顧重陽悶哼一聲,目光如冰地瞪著她:“你對我做的一切,我可都記下了,來日方長,咱們且看著,到底誰能笑到最後。我今日將這話放在這裡,如果有一天你邱嬤嬤落到我的手裡,千萬不要向我求饒,你趁早自我了斷,我會看在乖乖赴死的份上,饒你全家人一命。”
邱嬤嬤被她眼中的寒光所攝,嚇得趕緊收回了手,顧重陽一聲冷笑,眼中都是嘲諷。
邱嬤嬤惱羞成怒,再想對她下黑手,可到底底氣不足,只得氣得暗自咬牙:想讓我死,這一次恐怕先死的是你!
就在邱嬤嬤的不甘心與顧重陽的凜然中,幾人來到了安榮院。
邱嬤嬤當先一步跑進正房,向葛老夫人稟報:“老太太,婆子把四小姐帶過來了。”
葛老夫人道:“你先下去吧。蘇嬤嬤,讓四丫頭進來。”
聽到她的聲音,顧重陽的心裡就想燒了一鍋沸水,上下翻騰平靜不下來。這個老虔婆,母親活著的時候她就屢屢欺負母親,她還養了一個畜生,由著那畜生出來禍害人,最後還給母親扣上與人有染的罪名。
母親清清白白的人卻死了,她這個該死的人卻錦衣玉食安榮富貴,憑什麼!
顧重陽恨得牙癢癢,卻生生忍住心裡翻滾的氣血,走進去給她磕了一個頭。
小不忍則亂大謀。
她不能衝動!一定要忍。她忍不住讓自己受罪不要緊,可母親的仇還沒報,綠蕪青芷丹心還在海棠院等她回去。
顧重陽低著頭,壓制著內心憤然。
頭頂傳來葛老夫人飽含著怒氣的聲音:“一個二丫頭闖下彌天大禍還不夠,你居然也跟著胡作非為,小小年紀,居然做出忤逆父親汙衊長輩的事情來,我倒是小瞧了你!”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顧重陽知道,此刻不是自己逞能的時候,她現在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忍。
“妻賢夫禍少,子孝父寬心,就因為娶了沈氏這個毫無規矩禮數的商戶之女,四老爺才會諸事不順,仕途失利,我們顧家才會養出你這種忤逆父親膽大包天的逆女來。你如今一天大似一天,若由著你胡來,焉知你以後還會闖下什麼禍事來?這安榮院可容不下沒有規矩目無尊長之人,我也不像沈氏事事縱容你。從今天,你好好跟著嬤嬤們學規矩,但凡有一丁點不聽話,家法伺候!”
顧重陽的心不由就是一跳,放在腿邊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這應該就是警告吧,若是她不聽話,葛老夫人一定毫不猶豫上家法打她。她越發不敢抬頭,告訴自己一定要忍過今天。
顧重陽跪在底下,雖低眉斂目卻掩不住那姣好的容顏,葛老夫人想起若不是因為四夫人不願意去潭拓寺上香,老三又豈會犯下這等錯事?她又豈會步步退讓,讓老四那個賤種爬上去?
可憐老大,堂堂慶陽侯,活著的時候天天在邊疆風沙裡過日子,死了也失去了侯爺的哀榮,以普通世家子弟的身份下葬。
偏偏長孫顧崢嶸年紀還小,當初郝氏管家,她為了不讓郝氏爬到她的頭上去,故意壓制著不讓老大早立世子。如果當初能早日立下世子,憑著丹書鐵劵與惠妃娘娘的進言,何愁爵位不落到嶸哥兒頭上。
可恨世子之位沒有早定,長房那個老貨口上答應會幫忙,可實際上卻遲遲不動。誰知道她是不是想把爵位奪回去,好讓蕤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