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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老夫人對著她啐道:“瞎了眼的黑心老鴣,這會子知道臉長了吧。”
“老太太、老太太……”二夫人噗通一聲跪下,懊惱萬分:“兒媳知道錯了,我看著大嫂最近特別忙,所以才想要管理我們二房的事情,絕不是要跟大嫂分權的意思啊。二老爺貪墨的事情,我真的是一點也不知道。他最近早出晚歸,每天都很忙,我對他在外面做的事情,一點也不知情。他貪墨的銀子,我更是一分錢都沒有看到啊。”
“是啊,老太太。”大夫人輕聲勸道:“我也相信二弟妹是不知情的,如果二老爺貪墨的銀子真的交給了二弟妹的話,那二丫頭也不會眼饞四丫頭的布料了。”
大夫人不說還好,一說就提醒了葛老夫人,顧重珠最近這一段時間穿的戴的無疑不是上好的,而顧重華、顧重芝、顧重陽穿的都異常樸素。
就是現在,大兒媳、二兒媳站在一起,二兒媳的穿戴明顯更加華貴。
家中每個月的份例都是一樣的,若不是二老爺貪墨有了銀子,二房上下如何有錢敢如此揮霍。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知情不報啊?”葛老夫人的語氣像冰一樣冷漠:“剛才你可是口口聲聲說二老爺不會貪墨的?眨眼的功夫你就改了口供了,誰知道你說的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大房在為大老爺守孝,四房在為四夫人守孝,自然不能穿華服美飾。二房固然貪墨了,卻也不敢明面上露出來啊。本來老太太可能只是懷疑,可大夫人一番勸慰的話,不僅坐實了二老爺貪墨的事實,還指出二夫人知情不報。
二夫人心裡恨得咬牙切齒,面上卻一點也不敢顯露,只是咒發誓道:“如果二老爺回來了,我一定會問個清楚,若是他真的昧著良心做了對不起顧家,對不起老太太的事情,別說是您了,就是我也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老太太,二老爺貪墨的事情也不是小事,二老爺今天晚上又沒有回來,二弟妹就算知情,恐怕也有限。這一時半會的,我們也問不出來個什麼,不如先放一放。”大夫人柔聲道:“”倒是二丫頭,如今還在小佛堂關著呢,天這麼冷,小佛堂又沒有燒地龍,光有碳盆禦寒恐怕也不夠,別說二弟妹心疼二丫頭,就是我這個做大伯母的也於心不忍啊。”
葛老夫人冷哼一聲,道:“二丫頭也是我的孫女,難道我這個做祖母就捨得磋磨她不成?若不是她做錯了事,我豈會罰她?”
二夫人心裡氣得要滴血了,大夫人真是個陰惻惻的狗,平時不聲不吭,可關鍵的時候卻咬人一口。
今天她的虧是吃大發了。
“老太太,您饒了兒媳這一次,是我豬油蒙了心,才會來質疑您的決策。我一聽說珠姐兒被關起來就方寸大亂,我得了失心瘋了,求您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要是從前,葛老夫人早就原諒了她了。畢竟費氏是她外甥女,而郝氏卻是外人。她就是對費氏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會當著郝氏的面作賤她。
可此一時,彼一時,經過最近這一段時間的事,葛老夫人對二房算是徹底心涼了。
她沒有說話。
大夫人看著就覺得十分暢快,從前費氏一哭二鬧三上吊,讓自己吃了不少虧。這一次,就讓她嚐嚐滋味。從今以後,她這一招可再也不好用了。
在這短暫的沉默裡,二夫人的心慢慢向下沉去,她知道,天色已經很晚了,如果再繼續這麼耗下去,老太太就要休息了。而她若是不做什麼改變的話,她是再也挽回不了老太太的心了。
失去了老太太的歡心,她以後的日子會怎麼樣,她比誰都清楚,四夫人沈氏就是最好的例子。
二夫人打了一個寒顫,“砰、砰、砰”給葛老夫人磕起頭來:“老太太,兒媳是真的知道錯了,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她磕得很用力,砰砰砰的聲音聽著很駭人。
一邊磕,一邊哭著哀求:“姨母,雪娘知道錯了,姨母,求您原諒雪娘吧,雪娘再也不敢了。”
她一聲聲哽咽地哭著好不可憐。
雪娘是費氏的小名。
葛老夫人沒有生女兒,很喜歡自己妹妹所出的女兒費雪娘,經常把費雪娘接到家裡來住。
而二夫人因為家竟不好,對這個疼愛自己給自己漂亮衣服與好吃的東西的姨母也是格外親,姨甥兩個宛若母女。
這一聲姨母,喚起了葛老夫人從前的回憶。
她的心,生出幾分不忍。
大夫人見了,就咬了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