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卻想著,華姐兒最是仁慈,今天卻也這樣說,可見二丫頭平時太過分了。看來,自己對二房太寬和了。
又想到二老爺打理田莊產業,私自吞沒不少,前幾天剛剛被暴出來,她就覺得氣。
喂不熟的白眼狼,遇到事什麼都辦不成,欺上瞞下貪墨摟錢倒是很有一套。費氏跟他一個鼻孔出氣,這些年來居然也瞞著自己。
外甥女也是外人,到底不如自己嫡親的兒孫貼心。以後,她要冷著點二房才是。
見葛老夫人臉色冷了下來,不知道在想什麼,顧重華跟顧重陽就提出告辭。
出了安榮院之後,顧重陽就道:“今天的事情多謝大姐姐了,若不是你給我解圍,恐怕還不會那麼順利呢。二姐姐這個人,張嘴就說瞎話,我差點就沒有說過她。”
“我哪裡幫你忙了呢。”顧重華道:“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她今天做錯了事情,本來就該罰。”
兩姐妹說著相視一笑,突然間有了一種默契。
“對了,你那錦緞既然是你舅舅給你的,你還有其他的嗎?”
顧重陽稍稍驚訝,忙掩飾住了,只道:“因為是參加繡莊選拔用剩下的,所以我那裡並不多,大姐姐若是要,我這就寫信給舅舅,請他稍幾匹過來。”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顧重華輕輕拍了一下顧重珠的頭:“在你眼中,我難道就是那種幫人家一點忙就要索要賄賂的人嘛?我是為了三妹妹,她沒有雙面繡的帕子,你那錦緞若是還有,不妨給她一塊,我看她很喜歡。”
顧重陽鬆了一口氣,也有些愧疚,忙道歉:“我那裡還有一點,我明天就給三妹妹送去。大姐姐,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想你。是我不對,你原諒小妹這一遭吧。”
“你呀!”顧重華佯怒道:“罰你親手給我繡個帕子,作為明年及笄的禮物。”
顧重陽害怕做繡活,女紅一塌糊塗,整個顧家的人都知道。
“我的天!”顧重陽驚呼道:“大姐姐,你這個要求太離譜了,那我寧願你不原諒我。”
顧重華拿涼冰冰的手往顧重陽的脖頸裡面塞:“好哇,你如此不誠心,看我如何罰你。”
顧重陽一邊笑一邊躲:“好姐姐,你可饒了我吧。”
兩姐妹一個追一個逃,她們歡快的笑聲讓人感覺天都不冷了。
可二夫人費氏聽到顧重珠被關進小佛堂的訊息卻氣得直哆嗦:“這麼說,是四丫頭在老太太面前挑撥的了?”
孫嬤嬤頓了頓。
剛才她說了那麼多,二夫人卻全都忽略了,包括顧重珠先去告黑狀,二夫人也全都選擇性地忘記了,只覺得是顧重陽存了害人的心思,卻不想是自己女兒挑事在先。
不過,孫嬤嬤知道自己夫人向來護短的厲害,此時說也無益,就點頭道:“是,主要是四小姐,大小姐也在裡面推波助瀾了。”
“你說的很是。”二夫人氣得眼中冒火:“四丫頭是個什麼東西,老太太向來疼愛重珠,絕不會因為她的幾句話就懲罰重珠,一定是大丫頭也在裡面兌壞水了。我這就去找大嫂評評理,問問她養的什麼女兒,居然夥同四房的人欺負我們重珠。”
孫嬤嬤聽了驚道:“二夫人,不可啊。這事情跟大夫人可沒什麼關係。再說了,您這樣去了,得罪了大夫人,可不好,她畢竟是當家主母啊。”
“哼!什麼當家主母,小姐們之間居然出現了互相攻訐,以多欺少的事情,可見她這個家當的不怎麼樣。”
二夫人冷笑道:“我今年若是忍氣吞聲,她還以為我們二房是好欺負的呢。如今可不是大老爺還活著的時候了,大老爺在任上胡作非為,丟了侯位,還連累了我們。她這個做妻子的,就要承擔責任。這個家勉強維持也沒有意思,還不如分了算了。”
孫嬤嬤聽了就知道,自家夫人要去找大夫人,一方面是為了給顧重珠找場子,另一方面則是要去證明誰才是侯府真正的女主人。
從前大老爺還是侯爺的時候,二夫人費氏自然要讓著大夫人幾分,不敢與其交鋒。
可如今大老爺已經死了,大房已經沒有了,大夫人既沒有丈夫相幫,又沒有侯夫人的名頭,二夫人就一點也不怕她了。
更何況,如今打理庶務田產商鋪的,是二老爺。二夫人就覺得整個顧家,就他們二房出力最多,顧家必須倚重他們二房。現在這個情況下,不是她怕大夫人,而是大夫人要讓著她了。
“夫人,老太太的心還是偏向大房的。”孫嬤嬤提醒道:“您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