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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別哭!我可捨不得見你掉眼淚。你一掉眼淚我心裡就像是被刀割一般難受。”郝邵陽伸出手,想給顧重陽擦眼淚,舉到了一半,卻又無力地落下。

他大口大口地喘氣,像破了洞的風箱呼呼作響:“你這麼漂亮可愛,我要是死了,你一定還會遇到其他的男子,他們也會像我一樣圍著你打轉,討你的歡心,然後,你就會忘記我,忘記曾經有一個叫郝邵陽的男子喜歡你……”

“不、不、不。”顧重陽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我不會忘記你,你永遠都會在我的心裡,你也不會死,我不會讓你死的。你難道忘了我是大夫,我會治好你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那些太醫都束手無策救不了我,你若是能救活我,那可是我的大恩人了,我該怎麼報答你呢?”郝邵陽手上稍稍用力,想握緊顧重陽的手卻力不從心,他扯了扯嘴角,苦笑道:“救命之恩,自當以身相許……”

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油嘴滑舌!

顧重陽的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你不能死,你會好好的,我等著你康復,等著你報答我,等著你以身相許……”

身後突然傳來男子嚎啕大哭的聲音,領顧重陽進來的那個少年突然躥到床邊,握了郝邵陽的另外一隻手:“少陽,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說過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兄弟……”

“哭什麼?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他的聲音突然一弱,眼睛也微微闔上了。

“郝邵陽!”顧重陽心痛如絞,淚雨滂沱。

那藍衣少年更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顧重陽抓郝邵陽的手,卻發現他脈雖然很弱卻還在微微跳動。

他還活著!

顧重陽喜極而泣:“綠蕪,快拿我的銀針來!”

……

建興四十二年十一月,顧重陽已經為母親沈氏守孝二十五個月了。再過兩個月,到了來年正月,二十七個月的孝期就滿了。母親已經去世兩年,該報的仇也都報了,顧重陽心裡的悲憤漸漸散去,再想起母親,心裡不再悲痛與壓抑,她知道母親一定希望她能開開心心過得好。

京城天氣很冷,進入十月之後,就經常飄雪。

昨天也是,下了整整一夜的雪,第二天起來,瓊玉遍地,一地銀華。

顧重陽就在屋裡練字,哪裡也沒有去。

丹心快步走了進來:“小姐,青芷姐姐回來了。”

簾子一掀,一個梳著婦人頭、穿著雪青色棉布小襖的年輕媳婦子走了進來,笑盈盈地給顧重陽行禮:“小姐。”

顧重陽連忙停下手中的筆,笑著嗔怪道:“天氣這麼冷,你還回來做什麼?也該在家裡面好好歇著。”

今年五月,接到信的沈玉成來到京城,在長房老夫人的協助之下,將沈瓊枝的嫁妝悉數轉移到顧重陽的名下,又安排了幾個妥當的掌櫃幫著顧重陽打理產業。

到秋天的時候,顧重陽又先後將綠蕪與青芷嫁了出去,綠蕪的丈夫是茶葉鋪子的二掌櫃,青芷的丈夫是管理筆墨鋪子的。

出嫁之後,她們幾乎每個月都要慶陽侯府一兩次來看望顧重陽。

“我在家閒不住,這大半個月不見小姐,心裡實在想得慌。”青芷做在顧重陽下首的一個小杌子上,將一個包袱遞給顧重陽道:“這是我給小姐新做的皮手套,小姐開啟看看喜不喜歡?”

“做這些針線活傷眼睛,我都說了,讓你們不要再做了。”顧重陽一邊說著一邊開啟了包袱:“這手套好漂亮。這不是我賞給你的兔毛皮嗎?我讓你給你婆婆做東西,你怎麼又給我做手套了?”

“小姐給了我好幾張皮子,我哪裡用得完,這是給您做的。這手套不過是小東西,累不著我的。小姐快戴上看看合不合適。”

“咦?怎麼有兩雙。”

一雙是白兔毛皮做的,顧重陽戴著剛剛好。另外一雙是黑兔毛皮做的,明顯比顧重陽手上戴的要大很多。

“這一雙是給郝公子做的,他不是一直嚷嚷著要小姐給他做東西嗎?”青芷笑道:“這東西雖然不是小姐做的,但若小姐能將這手套送給郝公子,想來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今年春天郝邵陽受了重傷,顧重陽給他醫治了好幾個月才讓他完全康復。在顧重陽照顧他的這段時間,兩人之間越來越熟稔。

顧重陽由此也知道他之所以會受傷全是因為在會寧伯世子姚俊彥的鼓動下,去抓山賊。他們追查了好久,終於摸到了山賊的老窩,卻被山賊發現了。會寧伯世子姚俊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