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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是下意識地,往後一仰就躲了過去。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臉上浮現的是明明白白的受傷。

過了半晌,他才慢慢的收回手,也不看我,只是不能置信的陳述:“你躲我。”

我很想說沒有,可是這兩個字在嘴裡翻來覆去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苦笑:“你躲我什麼,怕我什麼呢?”

我低頭,也只能低頭。

許久,只聽到他嘆了一口氣,還有開合櫃子的聲音,最後他說:“我睡在地上好了。”

六月的天氣,不開空調不免燥熱,開了又有些涼。

想必地上更涼。

我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從窗外灑進的月光,照著地上闔著眼睛的蘇亞文。

我知道他沒睡著,他必定也知道我沒睡著。

可是我們只能這麼殭屍一樣挺著,不敢翻身,不敢動彈,維持著表面的平靜,維持著微妙的平衡,維持著幸福的假象。

腦海中響起肖雪問的那句話:你高興麼?

我高興,我是真的高興,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只要沒有無意間提到或想起另一個影子,我是不自覺的高興。可是這高興像是充了氣的氣球,卻每每在他一轉身短暫分開就癟了,心裡空空蕩蕩的沒個著落。

……或許這種高興也只是高興而已,像原來那樣無論他在不在身邊都能把胸口脹得滿滿的才叫幸福。

潛規則之回頭

因為頭一天聯絡好了旅行團,第二天四點多就有車來接我們,不知道是忘性太大還是把這太平粉飾的太好,上演了一出昨日一覺泯恩仇,把這第二天徹底當成了另一天。

車子平緩的往泰山行駛,我這昨天沒睡好今天起好早,就歪在蘇亞文肩膀上一路哈喇子流到了泰山腳下。人也算是多了,黑壓壓的一片往上走,就算再美的風景看到這場面也打折不少,我不禁為這美好的大自然一悲,順便再罵罵這嗖嗖直往人衣服裡鑽的山底小涼風,我這胳膊上頓時被凍得汗毛直立。

蘇亞文看了看下面,說:“你在這等著,我去買兩件襯衫去。”

我這一看,下面還真有認準商機賣大襯衫的,趕緊說:“快去快去!”

他轉身下去,我就抱著胳膊等。忽然,肩膀上一沉,我這心一動,有人對我毛手毛腳?!這回頭一看,嘿,還真是隻毛手,這汗毛長的都能當手套用了。是一老外帶著燦爛的大笑臉衝我樂,我也笑了回去,他收回手幾里哇啦的說了一大通。

好幾個單詞都特別熟,可是是真不懂,我只能表情不變衝他繼續笑。

估計是看我聽不懂,他又幾里哇啦了一通,我再接再厲接著笑。

後面一對學生情侶過來,那女孩子落落大方的接過話,雖然口語不太流利,表達也有些生硬,但是倆人這麼指手畫腳了一番,那老外還是很滿意的走了。

對於這對小情侶,我表示了由衷的讚賞:“好樣的,給咱們中國人長臉了啊!”

他們也挺不好意思:“沒事,我們也當是練了口語了。”又看我:“看你們樣子也是學生,也是跟我們一樣逃課趁著不是旅遊旺季來爬泰山的吧。”

“我們?”我一回頭,就看到蘇亞文拿著兩件衣服衝我樂呢,看到我看他就慢慢走了過來。

我掐他胳膊:“你是從剛剛就站在那了吧,你說你一正牌海龜的就好意思看我一土鱉在這丟人啊?”

他但笑不語,那對小情侶倒是幫他開脫了:“其實也沒什麼丟人的,我們正好是英語專業,今年都大二了才勉強能跟他對上話,你聽不懂也很正常。”

他這話一說,我斜眼一瞅蘇亞文咧的大大的嘴角……

更丟人了!!

那對以解圍為馬甲打擊為真身的小情侶終於是走了,我拿過蘇亞文手裡的襯衫穿上,雖然是麻木的,但是的確溫暖了許多,兩個人就開始往上面爬。

天沒亮,周圍黑乎乎的一片,雖然山路外面偶爾有幾盞燈,也不太明亮,只能跟著人潮往前走。可是依然得牽著手,一來防著被人群擠散了,二來萬一踩空了也能拉著。這麼爬了有快一個小時,我終於陣亡了,自暴自棄的往路邊一坐:“走不動了。”

他就催:“都已經到了這了,還是繼續往前走吧。”

我耍賴:“那你揹我。”

他答應的很爽快:“好。”

這下換我愣了,這漆黑山路又不是平地的……

他笑笑,拉我起來,山林稀薄的霧氣中眼睛黑亮透著一種堅定:“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