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實實地按照談笙的意思來做,才是更明智的選擇。
她知道自己傻透了,可是她一萬個不甘心。
“哼,要是你真敢……真敢……大不了我把我的身份和你的罪行一起抖出來!我爹爹是蒙古的敵人,敵將的女兒,看誰敢納?到時候你自己可得小心,我二叔不會放過……”
她以為這是最後一個有效的威脅了。可是談笙卻一臉憐憫地看著她。
“五小姐,你真是糊塗了。文璧好歹還是本朝官員,有他護著你,尋常人也不敢把你怎樣。文天祥在大元,可什麼都不是。要把他的女兒隨便丟給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或者充入賤籍,或者悄悄地弄死,可都是易如反掌。五小姐,到時候你若是流落到什麼煙花柳巷,我會記得去看你的。”
他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那老僕在一旁聽了,卻張開缺了牙的嘴,“嘿嘿嘿”連聲直笑。
奉書縱然年幼無知,也知道“煙花柳巷”絕不是什麼好地方,登時手足冰涼,又是氣,又是怕,餘光瞟到躺在地上的阿染,只覺得天地之間僅餘自己孤身一人,終於再也無法假作堅強,撲撲落下淚,哭出聲來。
談笙微笑道:“文小姐,在下公務纏身,就不多奉陪了。對了,你的丫環是自己絆了一跤,額頭不巧磕到桌子角,這才一命嗚呼的,記住沒有?具體細節到底如何,隨你怎樣向令尊說,他不會多問的。”又命令那老僕:“阿大,你在這裡伺候著小姐,等她哭好了,就送她回去。”
他頓了頓,卻不見那老僕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