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時候過來的?
她好像明白了什麼,又驚又喜,拉著杜滸的手亂搖:“是你帶我過來的!”她彷彿已經看見了怎麼回事。原來她在空中撲騰的時候,杜滸手上挽著繩子,已經輕輕易易地越過了山崖,落地後又用力一提,她便到了另一側。可她卻一點也沒注意杜滸到底是如何跳躍,又是如何落地的。
杜滸點點頭,什麼也沒說,也沒跟著她笑。可她卻覺得他的眼中微孕得意之色,一閃即逝。
*
迤邐北行,路上辛苦自不必多說,卻也並不寂寞。只是一路所見,若非荒山野嶺,便是焦土連綿,瓦礫成堆。有些大村落裡,空空蕩蕩的只住著幾十個人,周圍的良田大多都荒著。不少小村落已經十室九空,房屋殘破不堪,僅有一口口水井還矗立著,圍著野狗和成堆的老鼠。
杜滸知道哪些井裡的水能喝,哪些不能。有些村落裡空無一人,卻遠遠的散發著一股難以名狀的臭氣,像死魚,又像醃壞了的肉,讓人不由自主地反胃。杜滸催促趕緊繞過去,說那氣味是從水井裡散發出來的。
奉書問:“井裡有什麼,那麼臭?”
杜滸不告訴她。
路邊不時可以見到不成形的枯骨,有些還被野獸啃食過,偶爾還有成群的流民,說著南腔北調的各地口音。有時候,活人便踩在枯骨上跋涉、進食、睡覺。奉書有些奇怪,他們為什麼不住進那些空了的村子裡去。
路邊時有乞食的百姓,有的瘦得不成人形,有的缺手斷腳,有的是敞著胸脯的婦人,懷裡抱著肚腹凸出的嬰兒。那孩子不知多久沒喝到一滴奶水了。
奉書每每見到乞丐,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