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冒充父親,用他的生命換來了丞相脫身的時間。
奉書知道李恆再發話時,自己需要做的是什麼。她不是沒殺過人。眼前的越人和她素不相識。他們是軍人,不是百姓。他們從被俘的那一刻起就是死人了。她只要閉上眼睛,隨手一揮,就可以繼續做一名得力的前鋒步卒,李恆會誇讚她使刀的手法。
可是奉書的手卻開始發抖,越來越厲害,直到完全掩蓋不住。周圍的數百元兵看著她,有的疑惑,有的好笑。
李恆居然還記得她。他瞥了她一眼,冷笑道:“糧草隊提拔上來的人,還真是得多歷練歷練啊。”說著努努嘴,示意她動手,目光已經落在了第四個戰俘身上。
奉書驟然間淚流滿面。這些不屈的越兵,像極了當年的父親手下的宋兵……她大叫一聲,扔下刀,邊叫:“小人內急,恕不能從命……”
她知道她在軍中待不下去了。她拔腿就往叢林的空缺處跑,寧可在沼澤裡迷路到死,也不做那樣的劊子手……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做了逃兵,幸好旁人還沒反應過來,都束手站著,目瞪口呆。
可是李恆幾乎立刻就明白髮生了什麼,神色一凜,轉頭命令道:“殺了!”
他說的不是“捉回來”,也不是“截住”,而是一句乾脆利落的死刑判決。奉書遠遠聽到這兩個字,心中驀然雪亮:“他早就對我起了疑心!”
奉書狠命兩拳,打倒擋在身前的兩個百夫長,像兔子一般沒命地躥了出去。弓弦在身後彈響,幾枝箭直釘她的後心。她在地上打了個滾兒,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