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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可是唯獨沒有過他。她隱隱約約地記起了自己今天的任務,可身體就像魘住了一眼,始終動彈不得,反而豎起耳朵,只想再聽到更多的資訊。

脫歡只道身邊的“公主”聽不懂自己所言,藉著酒勁,說得反而越來越暢,“他們說他身體不好……是,自從那一年阿合馬被殺,父親跟他心生嫌隙之後,他的身體就一直沒好過……後來查出來,是有個姓杜的漢人算計他……”

奉書驟然全身滾燙,冷汗直出,重複道:“姓杜的漢人。”他們查出來了?他們有沒有抓捕他?他有沒有危險?

而真金的死……算起來,自從當年杜滸設計製造阿合馬事件,嫁禍太子、離間太子和皇帝的那一天起,就已經埋下了苗頭。她這麼想著,身上慢慢出了冷汗。

耳邊似乎響起了一聲爽朗的笑:“草民冤枉,我可什麼都沒做。阿合馬去見他的真主的時候,我正在斜街的酒館裡啃醬豬蹄子就燒酒呢。”

她心裡一酸,抿嘴也是一笑。腦海中的聲音忽然又變得冷酷起來:“皇帝和太子都是最親密的仇家。倘若他倆公開生了嫌隙,哪一次不是動搖國本的危機?……太子倒與不倒,是生是死,蒙古國運如何,跟我們有什麼干係?”

想象中的話語忽然被脫歡打斷了:“哼,我早就跟他說過,不要和狡猾的漢人多來往……再後來,他那個最出色的兒子,被人謀殺了,據說也是個漢人……哼,漢人……他從那以後就病了……可是、可是他絕不會這麼快……我、我不信……他是我哥哥……他還欠著我一次賽馬……”

脫歡的聲音時大時小,漸漸的語無倫次,每一個尾音都帶著濃濃的酒氣。這大概是他一生中最痛快的一次流淚了。他知道身邊的女子什麼都聽不懂,只會默默地傾聽服從。他緊緊抓著她的手,任憑淚水肆虐,毫不設防。

而奉書的心裡早就如烈火般焦灼。她不斷提醒著自己,她是來殺他的。然而在這當口,她竟出乎意料地猶豫了。真金的死訊打亂了她的思維,脫歡的反常讓她有些手足無措。她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姐姐……繡花針已經拈在了顫抖的指尖,手上彷彿有千斤的重量,一寸寸的抬不起來。脫歡的頭顱、脖頸、胸膛,全都敞開在她手邊……還耽擱什麼……第一課,狠心。第一課,狠心。第一課,狠心,狠心,狠心!

突然全身一輕,天旋地轉。脫歡一下子兇狠起來,一把將她按在毯子上,嗤的扯開她半幅衣襟,眼中露出野獸一般的光,咬著牙說:“你不哭……你不哭……我讓你哭……我這就讓你哭!”

奉書如夢方醒,一邊推他,一邊急叫道:“脫歡!住手!”

脫歡一怔,果然住了手,慢慢道:“你怎麼會說蒙……”

奉書要的就是他這一刻的猶豫,再不給他第二次機會,身子急轉,翻出他的覆蓋,寒光一閃,右手五指間籠罩的細針,速度比她的思維還要快。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考據的時候時間算錯了,把真金太子的死提前了幾個月,相信大家不會介意的……

默哀一秒鐘。最像漢人的那個蒙古人不在了。今後的中原大地,何去何從呢?

當然現在更應該關心的是……刺客奉書何去何從呢?

第188章 0142

·若非斫案判生死,夜半何人敢突圍 ·

突然,帳外傳來一聲大喊:“鎮南王!脫歡!快出來!這個女人不可信!”

是李恆!他擺脫了親兵的糾纏,奉書聽到他重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的聲音完完全全的失去了平日的冷靜。

“脫歡!脫歡!我審了她身邊的婢子,這女人根本不是什麼——”

脫歡一驚,猛一抬頭。那枚本該取他性命的繡花針,便扎得偏了一寸,針尾沒入他後頸偏下處,帶給他不遜於死亡的痛苦。他慘叫一聲,翻滾著倒在地上。

奉書也大驚失色,只怔了一剎那,便撲上去便要補上一針。與此同時,李恆掀簾而入,見到帳內情狀,大喝一聲,佩刀出鞘。

“舉起手!過來!”

奉書才不會聽他命令,一咬牙,用力扳過脫歡肩膀,一手卡在他咽喉,冷冷道:“站住。什麼都別做,否則我就送你家主子上西天!”

這是一句不折不扣的命令。六年前,在惠州二叔府上時,李恆曾命令她抬起頭來,讓他看看。她照做了。而今天,對於她的這道無禮的命令,李恆竟也照做了。

他鐵青著臉,佩刀指地,不再向前,咬牙問道:“你把鎮南王怎麼樣了?你是什麼人?”

此時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