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看了看劉大夫人,心裡認為也許可以重新考慮。
劉老太爺那邊,也是熱鍋上螞蟻,因為一向獨斷的司徒雪衣,忽然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好幾日沒有召見他。
劉老太爺當然不敢狂妄地覺得是因為劉邵被傷了,他這樣的身份,就算親孫子現在生死不知,他也要陪著笑臉巴結司徒雪衣。
而司徒雪衣帶來的那個白衣門童,則是冷冷攔在門外:“老太爺,公子說他沒有叫你,你不得進入。”
這是他的家!劉老太爺袖子裡的手緊握,現在他卻連自己的書房都不能進入。
沒辦法,劉老太爺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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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把平安符給了劉大夫人了。”孔玲瓏在棋盤上落子,比前幾日都要有自信。
夙夜捏著棋子,說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劉大夫人在劉家,卻實際上不把劉家任何人當親人。”
孔玲瓏瞅準空隙落了棋子:“她瞧不起商賈,卻不知道所謂追逐利益的商人,也比她的劉家要重情。她一定會把平安符給老夫人,平安符裡的藥香劑量足夠對付司徒雪衣。”
夙夜道:“你這招還是太冒險了。”說的是孔玲瓏落下的棋子。
孔玲瓏捏著棋子,看了看夙夜:“你沒聽過富貴險中求麼。”
特別是經商的人,多少次都是從險境中才能掙到銀子。其實要有足夠的機會,她下棋也不會老是輸。
最後夙夜謙讓,兩人和棋。
看得出夙夜心不在焉,孔玲瓏看著他說道:“孔家做生意的時候,就列了很多條家訓,只看我們能不能夠遇強則強,從前我在祖父麾下,可以不用介意太多,現在我接過了祖父的擔子,就更加要遵守家訓。”
能不能遇強則強就是面對司徒雪衣的時候,他是不是強大且不論說,孔家首先就不能夠露怯。
夙夜微微一笑:“玲瓏,我經常覺得遇見你是不是命中註定的。”
這麼一往無前的女子,把那些多餘的顧忌都拋棄了。
旁邊突然傳來打鬥聲,駱從容的身影像黑豹一樣衝出來。
夙夜跟孔玲瓏頓時驚起,推開棋盤向一邊看了過去。就看到駱從容已經甩開了手裡的黑鞭,纏上了空中一個人影。
但那人影一身雪白,靈活地避開了駱從容的攻擊,還顯得遊刃有餘。
夙夜失聲:“司徒!”
孔玲瓏不禁朝他看過去。
空中有一聲陰柔的笑語回答出來:“夙夜,你躲在女人這裡,躲的骨頭都軟了沒?”
孔玲瓏馬上吩咐玉兒:“外面守著的武夫呢?”
夙夜沉著臉:“玲瓏,你家那些武夫沒有用,還是不要徒增傷亡了。”
孔玲瓏動了動唇,沒再吱聲。
駱從容跟司徒雪衣兩個在空中過了半天招,看的出來駱從容渾身都是遇到了真正對手的認真和狠勁,聽說駱從容一直在京城跟司徒雪衣爭高下,不知道是不是每次的對決機會都很難得。
孔玲瓏放棄了叫武夫的打算後,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是想要知道她的那些藥香有效果沒有。
而司徒雪衣的身影極為快速難分辨,高手過招都是這樣生生死死,這樣看來司徒雪衣也沒有受困的樣子。
孔玲瓏輸在不懂武功,也不知道練武之人表現出的勇猛是不是真的就代表了一切,她只能在片刻後將目光投給了夙夜。
夙夜捏著手裡的骨扇,“不行,從容不是對手。”
孔玲瓏再次把目光轉回去,果然不過半息,駱從容不甘心地從空中落下來。
司徒雪衣就顯得比較怡然自得地落到了對面去,他目光看向了孔玲瓏,接著掃了掃夙夜,嘴角笑的有些陰暗。
孔玲瓏冷下臉:“你還敢來。”
中秋燈會上的一別,這個男人幾乎沒留下什麼好印象,現在卻還堂而皇之闖進了她孔宅,不管武功高低,格局就失了檔次。
司徒雪衣這個不要臉,就更不要格局了,他陰柔笑了一下,長臂一伸,有一道看不見的銀絲纏住了孔玲瓏的腰,把她整個拽了過來。
夙夜臉色一變:“駱從容!”
奈何他也是不懂武功的,保護不了孔玲瓏,司徒雪衣伸出手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不對勁。
孔玲瓏發現的時候也下意識想要掙扎,可是發現自己已經被拖到了司徒雪衣那張討厭的臉孔下。
“猜燈謎輸不起,連對付女人都要用強?”孔玲瓏冷冷譏諷他。